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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彻骨的疯狂,这种疯狂让阿烟感到害怕。
一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想起沈越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她带着沈越过得很穷很穷,邻居家挂在窗前的腊肠不见了,人家说是沈越偷的,因为沈越曾经从他们窗前经过。
邻居家倒不是什么势力人家,纵然觉得他们偷了,也只是轻飘飘地街头当着众人说了两句什么。她亲自解释了,解释说沈越没偷。对方显然是不信的,可是那又如何,不过是几提腊肠而已,阿烟也没办法剖开肚子给人家看自己没吃人家的东西。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此罢了,谁知道才十三岁的沈越却拿着一把刀,跑到了邻居门前,坚称自己没偷,如果偷了,便开肠破肚,以示清白。这下子可把附近的人都吓得不轻,纷纷去劝,阿烟拼了命地把那把刀抢过来,给了沈越两巴掌,硬拉着他回家了。
当天晚上,沈越高烧不退,几乎病死在那里。
他那个时候是多么羸弱的一个少年啊,可是骨子里倔强得很,行事间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后来这事儿还是过了一年后,有人终于无意中说起,却是镇子口的屠户家偷了,这才算是真相大白。然而那个时候的沈越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高兴的,只是茫然冷淡地抬头“哦”了一声。
阿烟头疼地摸着脑袋,沈越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其实她应该最是了解这个人的,了解他骨子里的疯狂。
只是她一时实在无法明白,他这是到底要做什么?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萧正峰回来了。
阿烟便和他说起沈越来的事儿,说完了,眨着眼睛看他。
萧正峰挑眉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这么乖?”
她扭脸:“给你说正经事儿呢。”
萧正峰点头,一本正经起来:“夫人说得这个事儿,我会考虑考虑。”
阿烟忽而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想了两天的事儿呢,好不容易等了他回来告诉他,如今却说和自己打起哑谜来,当下就起身:“你自己慢慢考虑,我不和你说了。”
萧正峰哪里能让她走呢,当下一把拉住,根本没用力拽呢,就这么拽到怀里来了。
迫使她软绵绵地靠着自己,萧正峰这才俯首磨蹭着她细软的头发,低声道:
“乖,给我说说,他跑来找你干啥?”
阿烟低哼一声:“不过是说了一些话,你不就等着听我给你讲么,却故弄什么玄虚!”
萧正峰看她要恼不恼的样子,忙亲了亲那眼睛鼻子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什么时候给你弄什么玄虚了,外人面前不说,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都是掏心窝子的对你好。”
阿烟想想也是,这才瘫靠在他坚实的肩头,对他讲道:
“沈越这个人有些古怪,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萧正峰点头:“嗯,是了,从他那里得了些消息。”
阿烟垂眸,淡淡地道:
“他和我有些渊源,你也猜到了。”
萧正峰低头盯着怀里女人那修长的睫毛颤啊颤的,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下来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这女人是个妖精,山林的妖精,根本不是人间能长成的,要不然怎么就把他的心牢牢地攥着,每每把他勾得魂都飞了呢。
他喉头发热,低头又亲了亲那细密好看的睫毛,低哑地道:
“是。”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不想让她说了,说那些干什么呢。什么事儿不知道也许比知道好。
他小时候可是听说过一个故事,什么狐狸成了精去勾了书生,成了好事儿,两个人成亲和和美美过日子,蜜里调油似的。后来书生起了疑心,那狐狸精露了尾巴,就此不能在人间呆着,离开了。
阿烟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眨了半响,终于慢悠悠地道:
“他和我有些渊源,所以如今特意来告诉我件事儿,本来他不想让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