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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二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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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言脩也不知自己在远处立了多久,直觉得朱南羡已睡过去了,不妨一个声音从龙榻传来。

“滚。”

言脩跪地行了个大礼,应道:“是,臣告退。”

翌日风雪止,随着晋安帝班师回朝的消息传来,这名年轻皇帝身负战伤,不治成疾的噩耗也如一道阴影笼在众臣与万民心中。

朝野刚稳,战事才?止,江山方定,守了半生?疆土的晋安帝却福缘浅薄。

朱南羡“回京”当日,因不能见风,龙驾罩了三?层御帘,可越是如此,越是引了百姓沿街参拜。

龙驾自承天门入,只在众臣面前停了停,便径自

去了明华宫。

当日夜,龚国公与一干朝臣在明华宫外请求面圣,被太医院院判拦下,称圣躬违和,又是风雪寒天,要?稍养几日才可召见群臣。

彼时群臣虽有异声,觉得晋安帝此举有违常理,但这异声持续不到一日,便被另一个消息压了下去——在外潜逃了三?月,犯下安南行商案的罪臣,内阁次辅、刑部尚书苏晋在京师白屏县一带被缉拿归案,要?送回刑部,由三司会审。

阿留去书房寻苏晋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自从上回他?为覃照林带了话,安然就再未允许他踏入书房一步。

但今日不一样,今日苏先生?要?离开了。

阿留不知道苏晋日后会去哪里,他?为她收好行囊,临送她上马车前,又从袖囊里取出一个荷包塞到她手上。

荷包里藏着一张银票,这是他这些年省下的。

他?心中有愧,觉得自己给覃照林带了话,也没能帮到她。

苏晋这三?月来清减了些许,接过荷包的瞬间,目色里闪过一丝迷离,随后反应过来,说:“不必,我去宫里,日后用不上。

然后把荷包还给了他?。

阿留想不明白,觉得一个人只要还活着,无论去哪里,都是要用银子的不是吗?

可他不能开口。

自他上回带话,安然便不许他再与苏晋多说一个字,他?怕这是大人的意思,怕会殃及三?哥。

待要?把荷包塞回给苏晋,她已经坐回车里,对着赶车的人道:“走吧。”

天暗得很快,风雪声声,等到了承天门,四下已一片晦色了。

候在宫门外的一名御史迎上来,待苏晋下了马车,拱了拱手道:“苏大人,对不住,因您是要犯,是以要?带颈枷。这枷子有些沉,您忍一忍,都察院的钱大人已吩咐过,等您一进了刑部,立刻为您拿下来。”

苏晋没说话,抬起双手。

两名侍卫将颈枷在她脖间固定好,上了锁。

她这才?发现这副刑具最沉的其实是下头的铁链,每走一步,都有锒铛之声,坠着她的双手往下落,木头就磨在肩上,磨得生?疼。

轩辕台上茫茫雪如荒原,遮天蔽日的雪片子简直要迷了眼。

苏晋这三?月来一直睡不好,再被

寒风一吹,脑中一团混沌,还没到正午门,腿脚已被尺厚的雪冻得酸麻,是再走不动了。

她抬起眸,想叫住走在前头的侍卫,可不经意间,目光却在一处定住。

暮雪纷纷扬洒,宫楼下一星灯火在这一天一地的白里漂泊无依,可她正是借着这微弱的火色,看到凭栏处,有一个罩着墨色斗篷的身影。

那个人像是在看她。

隔得太远,又隔着雪,她明明是瞧不清这人的样子的,可不知怎么,她忽然觉得,几乎是笃定那是他。

方才还酸麻的腿凭空得来一股力气?,踩着雪朝栏台的方向走了几步。

雪粒子铺洒在面颊眼梢,刺骨的寒却比不上心头的寒。

恍恍然间,苏晋只意识到了一件事,朱南羡若回来,只有死路一条。

恐惧如落地生根的杂草,在心里疯长,苏晋已乱得来不及去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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