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一三八章
一?众凤阳精锐行至此,只见前方有一?个穿着?银甲,身覆朱色披风的人正等着?他。
仔细看去,不?是十三?殿下又是谁。
而朱南羡身旁的战马他也认出来了,园字方头的标识,正是自西北马市买来的。
章翙的心越来越沉。
眼前虽只朱南羡一人,但他知道,只要他们再往前一?步,不?远处的灌木丛,更远处的山头,或许就有朱旻尔带着弓箭手举弓对着他们。
他是终于明白,那个从来宅心仁厚的十?三?殿下,早已对他们凤阳军,对朱沢微动了必杀之心。
深陷绝境,或许唯有舍命一搏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章翙看了身后跟着?自己的一?众将士一眼,自背上摘下长矛,一?扬缰绳,任骏马载着?自己往朱南羡奔袭而去,手中长矛直指朱南羡脖间。
朱南羡不慌不?忙,在长矛刺来之时,仰身避过,随后脚踩马镫,纵身上马的同时抽出腰间长刀,借着?骏马之力,矮身斩向章翙的战马。
长刀掠过马腹,直接斩下前肢。
章翙心道不?好,正欲弃马而走,谁知身旁的朱南羡也同时弃马。
他伸手抓住章翙的长矛将人带回,随即就以迅雷之势,把沾着马血的长刀架在了章翙的脖子上。
一
?击制胜。
余下的凤阳兵将见统领落败,纷纷趁着?这个空档勒马转头,想从河岸涉水而走。
朱南羡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却不拦不阻,似是胸有成竹。
正当时,两旁的山坡上果?然出现数列弓箭手,张弓如满月,齐齐对准正欲渡河的凤阳军。
箭还未发,河岸另一头又传来疾马之声。
随声而近的是一支穿着?西北军服的卫队,领头一人身着?三?品将军服,方脸阔鼻,生得浓眉大眼,正是昔日与朱南羡有袍泽之谊的西北都司指挥使茅作峰。
茅作峰一见朱南羡,高?声道:“殿下,末将来晚了一?步,殿下莫怪啊!”
他虽是致歉,言语中却没半点诚意,想来是当年在西北与朱南羡行军打仗兄弟相城,没大没小的惯了。
朱南羡倒也不?怪,朗声笑道:“跑了一?个人算你的!”
“殿下放心,一?个都丢不?了!”茅作峰道,当即领着?卫队,将正待涉水的凤阳军包围其中,统统拎来了河水这头。
日破云出,天阳之光在挣脱开一?夜风雨浓云后,终于以盛烈之姿洒下金光,照在朱南羡英挺的眉梢。
朱南羡看着?章翙,淡淡道:“死还是降,选一?个?”
章翙沉默半刻,叹了一?声,与身后一众凤阳军一?起将手里的兵器扔在地上。
不?多时,隘口那头的将领也清理完战场过来回禀。
朱南羡命秦桑将此战中所有活的死的凤阳军逐一?点算过后,对茅作峰道:“人虽能点算清楚,但消息没办法封锁。今日对朱沢微的凤阳军开战虽是出其不意,但消息不日便会传回京师,本王在京师的至交盟友都有危险,本王要先赶回宫保下他们,所以二十?里之外的五万凤阳大军就交给你对付了,切记,不?降则杀。”
“殿下放心。”茅作峰道,“末将早已想好了,留西北大军守信阳,末将带着一?万人前往安庆驻地,殿下的五万南昌军取道徽州,如此三面环伺,凤阳军想进京也没有路。”
朱南羡点了一?下头道:“三?面驻地中,你守的这一?方最薄弱,等南昌军行近,我会派人传令他们留两万人在安庆府。”
他说着,回头看向秦桑
,“派去安庆府的使丞回来了吗?可有今日的邸报?”
“已回来了。”秦桑道,一?边呈上邸报一边迟疑道:“殿下,今日还自安庆府取来一封的密信,像是……都察院柳大人的。”
朱南羡一愣,柳昀?
柳昀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