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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四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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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百合汤,郑允着人也为苏晋呈上一碗。

不多时,那名死囚便被人带来了。

来人一张生面孔,粗布短衣,五大三粗,先探头问了问郑允:“要见哪个?”听闻是苏晋,浑身一激灵,扑通一声便给她跪下了。

却说此人名叫张奎,曾是京师衙门的一名仵作,两年前嫌衙门活累,请辞不干了。

他与苏晋其实并不相识,不过是请辞之前,听衙门里说有一名苏姓知事要从松山县调任过来,曾经中过进士,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在常人眼中,中进士的都是有大才之人,合该在奉天殿进献治国之策,断没有做个知事还算升官的道理。

张奎如今犯了事

,本以为死路一条,没想到几经周转竟被带到王府,成日被人盘问与苏晋的关系。

他不明就里,也猜出是因苏晋的缘故才保得一命,故此自称是苏晋的故旧。

没想到还挺管用,十三殿下堂堂嫡皇子,倒真没拿他怎么着。

苏晋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张奎却如见了救世菩萨,连跟她磕了三个响头,径自就把所犯之案道来。

依张奎的说法,他还真是被冤枉的——

那日夜里,张奎与往常一样,去了城外乱葬岗。

他在衙门做了十年仵作,虽然后来不干了,总有些生财的门道。

义庄里的尸体都是“经过手”的,没有值钱东西,乱葬岗却不一样,指不定能遇到“肥”的。

这夜,他就捡到一个肥的。

张奎道:“我远远瞧见一个少妇立在乱葬岗上头,绫罗锦衣,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夫人,还唤了两声。她没理我,我就走过去拍了拍她,谁知她一碰就倒。我这才发现她已没气了,可面色还很红润,生得十分好看,就跟活着一样。”

张奎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又想富贵险中求,咬牙向尸体摸去,哪知刚摸到一个玉坠子,后脑勺便挨了一下,人事不知了。

再后来,刑部就有所载录了。

张奎在衙门牢里醒来,寻月楼老鸨状告他奸杀楼里头牌宁嫣儿,他受不住酷刑,屈打成招,本来即日就要行刑,莫名被人提了出来,带到了朱雀巷。

苏晋听了个起头便疑云丛丛。

这样的案子平日都该由京师衙门经手,怎么这一桩直接走了刑部?

她问道:“你曾在衙门当值,该晓得你这事闹不到刑部去,就不曾起疑?”

张奎道:“我问过呀,那些天杀的狱卒哪能跟我这样的人废话?”

苏晋又问:“你可记得你去乱葬岗究竟是哪一日?”

张奎细想了一想,道:“我记得,三月初七!那日是我老丈人的寿辰,我想扒了那玉坠子给他祝寿。”

晁清失踪的日子,正是三月初九!

苏晋一时怔住,她终于在千头万绪中找出一点线索。

刑部载录,死去的女子是寻月楼的头牌宁嫣儿。

许元喆曾与他说,晁清失踪前,独自一人去过烟花水坊之地。

这么

说,晁清失踪前,是去寻月楼见了头牌宁嫣儿,宁嫣儿于三月初七被人谋害,而三月初九,太傅家的小姐晏子萋去贡士所找了晁清后,晁清也失踪了。

眼下需要查明的是,一,宁嫣儿的死因为何;二,晏子萋去找晁清,晁清失踪,与宁嫣儿又有何干系。

苏晋问:“你可能证明你所言属实?”

张奎苦起一张脸:“不能。”但他忽又道,“我将那扒下来的玉坠子藏在了刑部牢里一个墙缝中,等闲不会叫人发现,苏官人可命人寻来。”他再想了想,亟亟道:“我知道那玉坠子并不能为我洗脱冤情,但至少能证明我的确为求财,没有贪图美色,更不想害命。”

苏晋听了这话,又为难起来,她不过一名知事,如何闯到刑部大牢去找证据?

朱南羡杵在一旁听了半日,总算又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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