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想对策
皂袍男子如何不知,以这名属下的修为神通,如今孤身一人根本不可能再去周旋拖延那接连灭杀了两人的对手。但这援手迟迟不来,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除非,尝试用圣族的那招……
虽然会抽取圣子的力量影响其复苏,但只要把眼前这些人都杀了带回去作为新鲜血食供奉,自然可以弥补一二。
至于因承受其力量对己身造成的影响,就只有之后再慢慢想对策了。
想到这,他眉头舒展开来,似乎一切难题都已迎刃而解。
随后,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飞出后,瞬间爆散成一团血雾,而他的脸色则一下苍白了几分,似乎消耗极大。
但这圣使表情未变,右掌向血雾一拍,便凭空从中结出了一个数人高的大掌印。
掌印赤红如血,其中隐有泛光的纹路,却又散发着和血红完全不搭界的冰寒气息,看起来就给人一种邪气凛然的感觉。
紧接着,他轻喝一声,左手前推,那血掌印便飞射而去,迎向元听雨和其傀儡,竟逼到二者不得不退一时。
借着争取出的这点时间,他回身迎向投奔自己而来的蓑衣大汉,一把拉住了大汉的手臂。
“圣使,我们撤?”大汉饱含希望地望向对方,以为皂袍男子下一秒就会说个“走”字带他逃遁。
然而圣使开口之时,说出的却是一整句话。
“伐人为牲,敬于鬼神。”
虽然大汉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却不妨碍他轻易理解了其中的意思,瞬间汗毛倒竖!
这是一句人祭的祭词!
而要伐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他!
意识到不对后,大汉如坠冰窟,立时欲抽手退走。来的时候他有多迫切,这会内心就有多遑急。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完全不听使唤,就连法力都已瞬间凝固,全然无法运转。
你!
他在内心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当然不是说,一个中期修士仅凭一句话,就能彻底锁死他这只落后一个小境界的修仙
者。只是,他们这些人早已交出部分命魂,成为某种秘法的一部分。
在这种秘法的影响下,上级对下级有着绝对的掌控力。这位圣使,显然就是借这种秘法对其施加了影响。
皂袍男子在此时笑了笑,旋即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把短柄铜戈。
此戈形制古朴,锈迹斑斑,头柄之上又遍布黑红二色,却是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的干涸血迹。蓑衣汉子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对方捏起短戈,向自己腹部轻轻一划。
没有半点疼痛,只从对方以铜戈划过的地方有一种些微的酥麻感在逐渐扩散开来,袭向全身。他无法动弹,也就低不下头,看不到受伤处的情况。
只能听到一片“哗啦”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去。
尽管本能地知道情况不对,意识也在逐渐模糊朦胧,那种酥麻感却让他生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安详之意。
就好像他不是要去死,而是会自此不朽不灭,共天地以长存、拥大道而永生。
得道长生,这一修仙者为之忙碌拼搏,乃至勾心斗角、相互厮杀的终极意义,此时正唾手可得。
——只要舍弃这一身多余累赘的血肉,成为某个无上存在的一部分。
不远处正勉力抵挡薛从烟的女修瞥见这边异变,先是悚然变色,旋即略一思索后,又神情微松。
血祭只需一人,这样一来,至少她是不用去做那个祭品了。
而一路追击大汉的方州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神情凝重地停下了脚步。
本来看到那被称作圣使之人一把抓住蓑衣汉子的手臂,又以一柄短戈将其肚子划开后,他也不过是略感意外而已。
但只过片刻,他发现那汉子的肠子内脏等流出后,却不坠地,反而绕着这位圣使周身分成几堆,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