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口莫辩
薛益看看薛虹,欣慰一笑,只是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深思。
薛虹却浑然不知,看到柳致和带回来的东西,仔细翻查了一遍,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脸色数变,大声喝道:“大胆金氏,还不出来认罪?!”
金姨娘一愣,款款从人群中出来,对着众人飘飘下拜,似乎被吓得不轻,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水雾,正凄凄楚楚地看着薛益,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见薛益面露不忍,金姨娘这才收回求助的目光,转头问薛虹:
“二爷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罪可认的?难道二爷是怀疑我吗?这可真是笑话了。谁不知道我素常吃斋念佛,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谋害人命呢?要说是夏姨娘只怕还有人信些,她不是整天和人作对,像个乌眼鸡似的吗?”
其实金姨娘本来是想咬死说祝姨娘自己上吊而死的,谁知道薛虹来得这样快,又一眼看出勒死和吊死的分别,事实胜于雄辩,她只好退一步,一推二六五,只说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而她口中说的夏姨娘,进府不过两年多,确实是块爆碳,且年纪小,压不住事,又不肯受半点委屈,常惹出一些风波,进府以来薛益可没少为这位夏姨娘生气。
不过这个夏姨娘也实在好哄得很,她有个致命的弱点,爱财。这一点倒是与薛虹不谋而合。
每次不管她如何闹,或是一副头面,一个镯子,或者索性一包银子,都能平息她的怒火。
不过就是花点钱,薛益也并不觉得如何,否则,就凭夏姨娘那般闹法,只怕早就被他赶出府去了。
可这位夏姨娘也是个不省事的,闹个一次两次薛益还肯迁就她,她便用这种方式来争宠,岂不知,时日长了,早就让薛益厌弃了她去。
夏姨娘听见金姨娘赖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这个贱人,你别血口喷人!我看你是香灰吃多了发癔症了吧?
整天对着个佛像求啊拜啊,你以为就你这样的货色,佛祖会照顾你吗?
会咬人的狗不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
饶害了人还不认,人家二爷都说是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你个贱人!”
金姨娘听着夏姨娘一口一个贱人的骂自己,她的手指节捏得惨白,愣是一句话也不曾反驳,反而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薛益,那张淡扫脂粉的脸上道不尽的千般委屈、万种风情,薛益看了心中又是一阵纠结。
“虹儿,金姨娘是个本分的,平日里甚少让为父操心,你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知为何,薛益觉得自己的幼子言之凿凿,句句在理,下意识地也征求起了他的意见。
薛虹认真地看了看自己这位便宜父亲,心说他就算不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也算是一位颇有建树的商人了,至少薛家商队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很是红火,怎么面对后宅阴私,面对女人,他就表现得如此庸常?难道说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可他看金姨娘,只能算长相周正罢了,又不是绝色美女,至于吗?
薛虹叹了一声:“是不是误会等下咱们就知道了。首先,祝姨娘是被人勒死的,这一点刚才已经验证过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祝姨娘怎么就能被人不声不响地给勒死了?她的院子离前面不远,若是有人要害她,只要她喊一嗓子,要说没人听见也难。
根据我在她屋子里找到的那燃了一般的**香,显然是凶手为了防止动手的时候祝姨娘喊叫或者挣扎故意先把她迷倒。
可是祝姨娘就算再怎么纤瘦也好,她始终是个百十斤的人,凭麦穗一个人肯定是不可能把她的尸首挂上去的,这就说明麦穗还有同伙。
哼,只可惜这个背后策划的人太小看咱们薛家的人了,以为祝姨娘一死,所有人都会觉得宝镶的事情就是祝姨娘干的,大家发现宝镶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