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二十五)
只是,贾母考虑的再周全,没有史鼐配合,也都百搭。
“二爷,这荣国府的节礼,真压到十五再送啊?”严氏有些忐忑地问。
毕竟,往年里,大嫂阮氏总是一大早就送去了。且不说荣国府的老太太是他们家的老姑奶奶,就单说荣国府乃是国公府邸,严氏觉得,也不应该怠慢。
“你只管安心,”史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荣国府如今不过就剩个空架子而已。若是贾赦当家,我顾忌着年少时的交情,还给他留几分余地。可如今的荣国府,可贾政当家的。”
只要一想起来贾政读了两本书,就把他们兄弟当武夫,各种看不上眼,他心里就来气。
若是贾政考上了进士也就罢了,史鼐再不喜欢他,也敬他是个有本事的。
可贾政从十七岁开始应靠,如今都二十多年了,还是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
就这,每次见了史鼐,他还是一副“耻与之为伍”的样子,真让史鼐恶心透了!”
丈夫与贾政不和,严氏也知道,只是……
“贾家老太太,毕竟是咱们的姑母。”
“哼,姑母?”史鼐嗤笑了一声,“你知道大哥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晚上……那什么……摔死的吗?”严氏说的极隐晦,并不敢替孝期饮酒的事。
史鼐看了她一眼,道:“若不是咱们那好姑母唆使贾珍,当贾珍来引诱大哥,哪里会有后来的事?”
这段内勤,严氏却是不知道的。如今骤然听闻,不禁一怔:“不会吧,大伯不是向来亲近姑母吗?”
那时候,老爷子已经去了,以大老爷和贾母的关系,贾母若是肯花点儿耐心,还愁哄不住他?
史鼐笑了:“大哥是亲近姑母不错,可他更听老爷子的话。姑母若是想让他做点儿跟老爷子的临终嘱咐相悖的事,可不就得使点儿手段吗?”
反正出面的是贾珍,他们那好姑母还是可以在大哥面前扮演一个慈祥的长辈。这样两头哄着,只怕把大哥卖了,他还乐呵呵地帮人家数钱呢。
严氏倒抽了口凉气,心里已经想远着贾母了。
——她连和她最亲近的大侄子都设计,更别说自小就和她不亲近的二侄子和小侄子了。
就算不被贼偷,这整日被贼惦记着,更是难受。
“二爷,要不,这送给荣国府的节礼,再减一层?”既然要疏远,那就索性再远一点儿呗。
一听说要省钱,史鼐差一点儿就脱口答应了。
但幸好,还有最后一点儿理智,硬生生把那句“好啊”给拉了回来,“别,就这样就行。毕竟,在外人看来,怎么着她也是咱们的姑母。这节礼若是太简薄了,外人肯定要说咱们不知礼。”
严氏也反应了过来,笑道:“妾身也是一时吓住了。行,都听侯爷的。”
就在这时,大管家何春的媳妇儿进来了:“侯爷,太太,荣国府的赖大两口子来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严氏奇道:“他们来干什么?”
何春家的道:“他们抬了几箱子东西,说是来送节礼的。”
这可就更稀奇了。
虽然吧,按照规矩,是该出嫁女先往娘家送节礼,再由娘家还礼。但老爷子和贾母感情最好,自从荣国府的善公去后,老爷子为了给妹妹撑腰,每次都是他们候府先送过去,意在让人知晓,有他们候府站在贾母身后呢。
这久而久之,不但贾母当做了理所当然,就是史鼐他们几个兄弟,一时也忘了,该是贾家先送的。
不过,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荣国府突然这么反常,让史鼐两口子心里都犯嘀咕。
史鼐是真不想见荣国府的人,可人家既然派了管家来,就是要见男主人的要不然,只派管家娘子来,也是一样的。
见他脸色不好,严氏轻声劝道:“侯爷,人既然已经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