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坦白

009.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巷子里响起，宋今遥收手顺势抹掉眼泪，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谁？放手！”

手臂抽了抽，没抽动。

厉珩受了一巴掌，看着眼前冷漠的女人，忽地一笑，随后突地一把抱住宋今遥，有力地胳膊抱得紧紧地，像是一放松就会再次失去似的。

“阿遥，你没死，你没死，孤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就死去的，阿遥，孤终于找到你了。”

“你疯了！”宋今遥死命挣扎起来，“你再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放手，我要喊人了！流氓！你快松手！”

她动不了，脚也施展不开，小幅度地踹压根踹不动，气得宋今遥张嘴咬在男人衣服这档不到的脖子上。

然而厉珩却连疼不喊，无动于衷地依旧抱紧她，“阿遥，孤找到了你，这一次孤不会放手的，你要孤的命孤都给你！”

宋今遥一顿，随即嘴里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她回过神下意识松了口，目光瞥见男人的脖颈上多了一个新鲜的牙印，咬的极深，渗出一丝丝的血。

命？

他会过来是不是因为死了？

宋今遥张嘴想问，脑海却忽地响起上辈子临死前宫女禀告的话，“皇上他斩了祝王的首级……”

祝王，那是她亲爹！

宋今遥惨然一笑，眼里泛着泪意。

——

“碰！”地一声大门关上，宋今遥把斜挎包随手一丢，人就扑倒在床上，静静地抱着被子躺了很久，宋今遥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似的翻了个身。

早上，她为一个背影失态失落。

夜晚，她亲眼见到了人，也确认了那就是上辈子的他，可心里却涌起了迟迟而来的怨恨。

怨他上辈子将近一年的冷落，怨他上辈子逼她做两难选择，怨他上辈子亲手砍了她父王的首级。

迟到的怨恨随着他的出现而苏醒，宋今遥这才发现，原来她说的放下，其实都是臆想，她涌起的这些埋怨，又何尝有一丝一毫是释然？

自始自终，她都在自欺欺人啊。

宋今遥捂住脸，眼泪漱漱落下。

***

“给你们添麻烦了。”厉珩从派出所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不虞神色，只是心里有些沉重。

一开始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今晚见到人，厉珩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即便对方不承认，他也知道那是阿遥。

但在异时空的初次重逢却不能说是美好的，阿遥不想认他，还在刚好巡逻到那儿的公安面前说他耍流氓，然后自己跑了，都没说看他一眼。

厉珩叹了口气，他是高兴她还活着，哪怕是换了个时空，但只要她还活得好好的，对他就是最大的救赎。

上辈子他不止一次想过，不止一次后悔，甚至在午夜梦回，都痛恨自己当初为何不依了她的意思，哪怕愧对列祖列宗，被史书钉在耻辱柱上呢？

知道她死亡那一刻，厉珩终于知晓疯魔是何意。

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唤回她。

但在见到人的时候，厉珩贪心又滋长起来，他高兴她活着，也希望她能放下一切和他重新开始，这是人性的贪婪，却也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执念，若不是做梦都想和她在一起，他又何至在短短时间内身体衰败之斯？

可阿遥没放下。

这就是厉珩高兴却又叹气的理由。

不过，走到南巷筒子楼下的厉珩遥遥望着那一间屋子，没有光亮，却让他枯萎的心生出欢快的芽。

她还活着。

她还活在这世上。

她与他，在同一个世界。

厉珩嘴角漾出浅淡笑意。

翌日，宋今遥起的有些晚了，她昨日没睡好，或者说没怎么睡，天微亮时便有了感觉，这间房子向阳，光线很好。只是却不想起来，整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