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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近在眼前的王府大门,顾燕帧眼中闪过了一丝怀念,不过很快便将那点温软的情绪压了下去,干脆利落的没等小德放下脚凳便直接下了马车,下去之后回身接了六娘递过来孩子,等六娘也下了车,俩人相携一起进了叡王府。
一进大门,得了消息的叡王府管家便迎了出来。叡王府当初被废帝圈禁,府上服侍的下人尽皆蒙难,如今这位管家是顾燕帧重新选派的,年纪不大,但忠心上还是有把握的。
“陛下。”管家恭敬的行了一礼。
“起来吧,带我们去松竹院。”顾燕帧温声说道,松竹院是他原本的住处,那里他最熟悉,所以自然要带六娘去那里。
六娘跟在顾燕帧身后,心思却有些飘远,她这会子正在想一会儿该怎么给她师姐写信,顺带的这孩子昏迷不醒,交给别人照顾她其实有些不太放心,说不得这次给在宫外耽搁几天,也真是令人头秃!
进了松竹院,顾燕帧将孩子送进了客房,而后打发了小德子去请柳太医过来,又让婢女照顾着床上的孩子,而后拉着六娘一起去了松竹院的小书房说话。
“你,可会离开?”顾燕帧拉着六娘的手,轻声问道。他从未像今时今日这般清晰的意识到,她和他的不同,若有朝一日她不在愿意留下,那么他就真的会失去她。
六娘闻言一愣,而后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不会,你我之间有一段因缘,还清之前我都会在你身边呆着。”六娘郑重的摇头说道,其实她能感觉得到,顾燕帧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邃了,他对她大概是已经动了情的,这个时候她其实应该骗他一骗,说一些会和他永远在一起的鬼话,可看着顾燕帧认真的脸,她忽然不想骗他了,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事儿让她觉得亏心的慌,可偏偏这事儿其实由不得她反悔,所以她只能尽量不骗他,能说实话就尽量说实话吧。
“那就好,若有朝一日你要离开,请亲自告诉我,好吗?”顾燕帧握着六娘的手,温柔的看着她道。
六娘只是点了点头,可到底没有真的出口答应,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场劫难,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的,不可能有所谓的道别的。
看到六娘点头,顾燕帧其实是开心的,只是等六娘离开书房去照看那个半妖的时候,他面上的笑却慢慢的消失了,六娘还真是简单的很,撒谎都不会撒,一撒谎便心虚,一心虚手指头便爱抠衣角,也是很可爱了。
六娘可不知道顾燕帧这会子的想法,刚刚小德说柳神医过来了,她急着想要知道那个小孩子的情况,所以直接和顾燕帧说了一句便直接去看孩子了。
“柳老,这孩子的情况如何?”看着一脸
严肃的柳神医,六娘轻声开口问道。
柳神医闻言却没有开口,等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把脉的手,而后道“这孩子气血两虚,竟有些油尽灯枯之兆,好在他心脉之处有一股勃发的生机护住了他的性命,算是性命无碍吧。”柳老头摸着胡子,皱着眉头说道,这般奇怪的脉象还真是平生仅见了,当真是奇怪的紧了。
“那,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醒?”六娘追问了一句。
柳神医摇了摇头,“这,老夫也着实不能确定,这孩子的脉象着实奇怪,老夫给在研究研究,不过就算这孩子醒了,往后估计也是个药罐子,而且估计命数不会太长久。”柳神医轻声说道,若非和六娘相熟,这话他其实是不会说的,就是因为知道辛六娘是个很实诚的家伙,所以柳神医才会这般直言不讳。
六娘闻言,点了点头,“麻烦您了,若需要什么药您尽管说,我尽量找来。”六娘轻声说道。
“不必这般麻烦,若这孩子有需要,柳太医可以随时去御药房取药。”顾燕帧进了门,轻声开口道。
“是,微臣遵旨。”柳太医恭敬的冲着顾燕帧见了礼,而后便下去开方子去了。
“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