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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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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什么事么?”

边岁桐略显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经过话筒被放大传至耳边,莫名有种酥麻的感觉。风微微扬起陶径寒的头发,她叼住燃着腥红火星的香烟,抬手将头发掖至耳后,目光沉沉望着远处的一片黑寂。

她迟缓地眨着眼睛,嗓音沉着:“你在哪?”

不等边岁桐回话,她自顾自报出了所在酒店以及房间号。

陶径寒垂了垂眼眸,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打:“如果……你晚上是认真的,我在这里等你。”

她抬起手臂看了眼表,想了想又轻声加了一句:“十一点我就要睡了,不会一直等你的。”

“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的。”她呢喃着。

边岁桐呼吸一窒,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意直冲脑海,像是从天砸下来一个大馅饼,她被砸地晕晕乎乎,惊喜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知道的,你愿意见我,我,我……我已经。”

边岁桐急促地喘息了几声,怕她反悔似的急忙道:“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陶径寒望着被掐断的通话一阵失神,指尖微不可察的有所移动,她又……后悔了。既然是人群中走散的两个人,又何必偏要拼凑在一起?难不成偏要拼刺刀一样拼个你死我活,最终于大火中燃烧成灰烬么?

可是如果就让这段她曾经呵护的感情,悄无声息地凋零,她又不甘心。

陶径寒嘴角轻勾,嗤笑了一声。

真是活该。

或许是两分钟,又或是三分钟,总之很快边岁桐就来了。

敲门声响起,陶径寒按灭手里的香烟,穿着拖鞋,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来了!”

门口站着的果真是边岁桐,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一件外套,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浅笑含泪的脸颊美如樱花绽放。

陶径寒听见自己的心小小声多跳了一下,眼神晃动了一下,只一瞬便遮掩住眼里的惊艳,不悲不喜地侧过身子:“进来吧。”

边岁桐瞬间怔愣住,眼神从惊喜,缓缓黯淡下去。

为什么径寒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还以为,她们会抱住彼此,然后诉说自己的心意……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或许这不是陶径寒要原谅她,也可能是她们诀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她紧咬牙关,腮帮子都在震颤,酸酸涩涩的,她进了陶径寒的房间,指甲陷入了肉里,而后听见轻悄悄的关门声,却惊吓似的颤了下身子。

明明以前做练习生时,她们还是室友,明明早该习惯了共处一室,边岁桐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紧张,像是等待审判的被告人。

她低垂着头,紧紧攥着手指,浑身肌肉紧绷着,隐隐约约还在颤抖。

陶径寒蹙了下眉,视线落在她紧紧抱着的外套上:“冷么?”

好像是被传染了似的,她也打了个哆嗦,摸了下紧贴在身的睡衣,一片冰凉。

“不冷。”边岁桐摇了摇头,把外套递给陶径寒:“谢谢你的外套。”

陶径寒愣了一下,一看果真是晚上她穿的那件,她失笑:“我以为……”

你不要了。

就像你那时候不要我了一样。

她没有说出口。

或许是深夜总让人格外的脆弱,陶径寒莫名心生悲凉,其实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都过来了,疼痛中呼吸已是常态,她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痛感神经……

不过是庸人自扰。

边岁桐咬了咬唇:“其实我那句混蛋不是对你吼的。”

陶径寒默了默:“……我知道。”

否则那件外套就不是丢在地上,而是丢在她的身上了。

“径寒。”边岁桐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倏尔抬头,目光惶惶注视着陶径寒,拉住她的手臂,嗓音像是含着染了血的沙子,喑哑哀戚:“我后悔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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