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破产千金的第二十五天
沈攸寒不信。
她不信自己爸爸是个高风亮节,伟大无私到亲手送意外受伤的妈妈去清河医院的人。
但不信也没有办法,谁叫她只是个除了假装软萌一点撒个娇以外,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呢。
她在窗边托起自己肉嘟嘟的下巴,自怨自艾道,还有一个月,忧伤的夏天终将过去了。
沈攸寒独自看着夏季热浪过后又一阵风暴吹起的粉色窗帘,雨水肆意打湿了靠窗的地板,她慢慢缩回小脚丫,在空无他人的别墅里鼻子有点酸。
正是这样风雨交加的一个夜晚。
沈恪之突发的善心,迫使他上了车,独自在无尽幽深的黑夜里,拿这个餐盒去见她。
辉瑞国际。
顶层。
当他在风雨交加中换了件衬衣上去,虞敛月门外瞥见的这一幕还是轻而易举刺痛了他的眼。
橘色灯光里。
包围在人们中的虞敛月,脸上是无法遮掩的欢快,那是和自己在一起时未曾有过的,就算遂了她的心愿,让她得到自己后,她也不过表情木然地在睡醒以后,踮起脚尖,收拾起衣物,没有半分欢快过的痕迹。
可她原来也会雀跃的笑着。
“我不管,三个人打麻将为什么不允许吃呢?你既然出了八筒,我七九筒怎么就不能吃你?”
尤美加重了声音,“三个人是不允许的。”
“你只能自己等下一圈抓到八筒。”
虞敛月配合了她,故作幼稚,“不玩了,明明我早赢了,是你怕输吧,这游戏规则可能胡诹?”
姜虬沉默了一阵:“这局就算敛月赢。”
尤美一手扶额,“我不要!我发觉酋长现在偏心了,这一点也不公平!”
“医院不要大声喧哗,”虞敛月凑近尤美圆嘟嘟的大脸,如愿rua了下,“你要乖乖的哦,输了请掏出腰包给钱吧。”
“虞敛月,你就这么爱钱吗?”
虞敛月:“当然。”
沈恪之这时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他自以为的报复,都是极其可笑的,虞敛月爱钱,她爱任何一个人口袋里的,唯独不会爱自己的。
食指关节撑在病房外,却始终没再扣起。
“虞敛月。”
五年了。
他默念她的名字。
这么些年,他所做的一切,或许只是离她的世界更远而已。
他走了,饭盒扔在厨余垃圾里,他余光落入过道中,他不禁思忖,他所要的,只是她和自己一样受尽折磨而向世俗妥协,还是就这么纵情放肆,纯粹自私自利地活着。
而这一个人,永远看不见他的付出。
虞敛月像是在门外看见了一个人影儿,对洗着麻将的尤美和姜虬说,“我要出去一趟。”
“沈恪之。”
虞敛月追了上来。
“是过来见我吗?”
“路过。”
“雨大,”虞敛月细心地看见他肩上一两滴的水渍,善意提醒道,“你带伞了吗?”
沈恪之用她的话堵上她的嘴,“我和你没关系。”
虞敛月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用得着这么记仇吗?伞你拿上吧,你一路把我送回来也不容易。”
“其实我很佩服你,早上命悬在一线,晚上就能麻将麻辣烫,同样我也觉得很讽刺,”沈恪之眉骨上一滴雨水顺势而下,落在睫毛上,睫毛微颤,渗到眼底,而眼底的血丝驱之不散,他颇有兴致地对了个可笑的对比,“你和我在一起时各种身价放不下,可今天会吃那种不健康的垃圾食品,所以你现在是自甘堕落了吗?”
“当年的事,我欠你一声抱歉。”
虞敛月口气淡淡的,不痛不痒地开了口。
“是我的不成熟,让女人最丑恶的一面展露在你面前,”虞敛月甚至微笑着鞠了躬,“但我也希望你知道,犯错的就只有我一人,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