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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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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柔要出去,才反应过来,爬着要去追她:“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

她没能再多说几句,外头等着的高淮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内侍。

看这架势,化雪真的爬不起来了,她认识高淮,连忙爬过去,伸手想抱高淮的大腿:“高掌案,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高淮侧身避开,看了化雪一眼,觉得这宫女真是没眼色到极致了。多看一眼都能被蠢到,他抬了抬下颌,几个内侍立即上前按住化雪,准备好的麻绳往她嘴里一勒,化雪就呜呜咽咽地发不出声音了。

高淮再一点头,内侍立即拖着化雪往外走。化雪哪儿肯就这么被拖走,但又抵不过内侍的力气,拖过门时伸手死死地抓过门框,指甲都断了好几根。

看她被拖出去,高淮摇摇头:“也真是心里没点数的。”

听风和高淮没多少接触,又摸不透这个一贯笑眯眯的掌案太监,想了想,从腕上褪下羊脂镯子:“娘娘出去了,奴婢还得伺候着呢。”

“是,是该好好伺候着。让陛下不舒服,陛下大度,尚且还有条活路;”高淮没接,还是笑眯眯的,“娘娘心善,但要是想捏着这一点,让娘娘不舒服,宫里可就没人能救了。”

本就是存心敲打,听风心头一凛,把镯子推回去,朝着高淮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多谢高掌案。”

“谢什么,都是伺候人的,谁谢谁呢。”高淮抬腿往外走,“也不早了,一块候着去吧。”

听风应声,跟着往外走。

**

这夜睡得比以往早,又是醉酒睡过去了,半夜里没散的酒气淤得喉咙口像是火烧,李时和皱着眉,撑起身想叫茶。

他刚起来,伏在榻边的沈辞柔也醒了,迷迷糊糊地抬头:“无忧……”

沈辞柔没上榻,坐在榻边的席子上,头发睡得有点乱,借着屏风边上的那点灯光,还能隐约看见她脸上压出的印子。对上她茫然的眼神,李时和一阵心疼,连忙把她抱上榻,温声问她:“怎么趴在边上睡?”

毕竟是把人抱上来,动静有点大,屏风上投出听风的影子:“……陛下?”

“无事,退下。”李时和蒙住沈辞柔的耳朵,才稍大声些。

听风应声,往后退了几步,屏风上旋即没了人影。

沈辞柔还没缓过来,揉揉眼睛,声音里带着初醒的软糯微哑:“啊,你喝醉了嘛,我怕和你挤着睡,你不舒服……我没事呀,以前经常这么睡的……”

“这榻足够睡两个人了。”李时和都不想说榻有多宽,先把沈辞柔安置在内侧,扯起被子替她盖到肩上,才取了榻边小几上的茶盏。

里面的茶早就放凉了,刚好盖掉喉咙里烧灼的感觉,李时和躺回去,轻柔地摸摸沈辞柔的脸:“是我不好,醉了还来吵你。睡吧,趴着伤身。”

沈辞柔“唔”了一声,抱住李时和的腰,埋头往他怀里钻。

她少有这么娇的时候,往常半睡半醒时才把他当软枕,这会儿明明能说话,却一个劲儿黏过来,李时和当然不觉得这样不好,但直觉有古怪。他揽住沈辞柔的腰,在她背上安抚地轻轻拍着,温温柔柔地:“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

沈辞柔直觉不应该同李时和说化雪的事,但她又有点别扭,额头抵着他胸口,等困劲儿过去了才说:“我把一个宫女赶出清宁宫了。”

她还有点忐忑,李时和压根没打算管,在她背上抚了抚:“知道了。”

沈辞柔觉得不对:“你……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你会无缘无故把人赶出去吗?”李时和抛了个问题。

沈辞柔不明所以:“不会啊。”

“那你会故意害人?”

“……更不会啊!”

“那就可以了。不是平白无故,也不是害人。”李时和笑笑,“我想是她做了什么不能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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