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道场血洗宫城
正月初六夜, 御书房, 景平帝拿着笔,在练字, 整个御书房安静地落针可闻。景平帝身边的贴身内侍知道,圣上心里有事时, 就喜欢练字, 故而他躬身站立在一边,一句话不说。
景平帝写了一会子, 外头忽然有人进来回禀, “圣上, 侯统领来了。”
景平帝一边写字一边低声道,“宣。”
侯统领进来后,先跪在地上行礼, “臣见过圣上。”
景平帝没停下笔, 只说了一句, “起身说话。”
侯统领起身, 低头走到景平帝身边,“圣上,打听清楚了, 他们预备上元节夜里动手。”
景平帝的笔顿了一下,“上元节宴席都安排好了吗?”
侯统领点头,“圣上放心,三万御林军随时听后调动。”
景平帝点头,“你去吧, 莫要告诉任何人。”
侯统领低声应了,然后躬身退下。景平帝又亲自写了个字条,上书“京城告急,速驰援”七个字,让人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禀报,“圣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来了。”
来人也是景平帝心腹,行过礼之后,景平帝只交代他一句话,“看紧大门。”
平老二和平老三自听到景平帝要立太子的风声后,立时坐不住了。他们兄弟的希望,全在二皇子身上,若被庞家抢了先,他们兄弟这辈子别说想出头,最后连性命怕是都难保。
可他们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平正涛迟迟不肯动,这兄弟二人就打上了平贵妃的注意。
正好,平贵妃年底的生辰,平正涛的妻室带着一嫡两庶三个儿媳进宫给贵妃请安。
这也是每年的惯例,贵妃生辰,虽然宫里不会大办,让娘家人进宫说说话,这个体面她还是有的。
平贵妃过了生辰后,平家依旧风平浪静,只等着上元节的夜晚。
平家两兄弟和平贵妃自以为做的机密,其实他们一出手,景平帝、庞家立刻就发现了,连平正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景平帝放出立太子的风声,就是要引蛇出洞,谁先动手,先剁了谁。
听说平家想把他和大皇子一起都毒死,冷笑了一声,并未阻止平家人的行动,只让人把大皇子要喝的酒换了。
平正涛心里清楚,庞家只要能稳住了,嫡长子占了大统,谁也避不开大皇子。但平家再等下去,不光大皇子渐渐成了气候,连四皇子也长大了。趁着庞家在西北,才好运作。
但他动作太显眼,故而让两个庶子出头。若能成,平家从此再进一步,若不能成,不过是两个不成器的庶子罢了。平家不占正统,想出头,总得搏一搏。平正涛假装不知,暗地里推了一把。
坤宁宫里,庞皇后坐在踏上,她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波斯猫,另一手慢慢抚摸猫的后背。屋子里暖意如春,波斯猫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过一会儿,还打起了呼噜。
皇后听过心腹嬷嬷的回禀后,一句话没说,依旧慢慢抚摸猫的后背。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嬷嬷下去后,皇后冷笑了一声,“圣上,你明明知道平家要动手,还按兵不动,要拿我儿子做诱饵,就别怪臣妾狠心了。”
三方人马暗自活动,严文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过年期间,各家亲戚走动,借着机会,严文凯在与李承业聊过了家常后,只跟他透漏了一句,“倒春寒要来了,女婿回家后,把家里的老小都安顿好,别冻着了。”
李承业倏地抬头看向他,今日阳光明媚,虽仍旧有些寒风,因年前就立了春,眼见着是一天比一天暖和,岳父如何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李承业如今再不是那个毛头小子,思索了片刻后就明白了,怕是朝廷里要有大事发生。
李承业回家后,与李穆川商议。
李穆川沉吟了许久,“你阿爷近来总给我托梦,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