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婚事东窗事发
被他打了一顿,不再耀武扬威,但死也不肯承认金童是张老鼠的儿子。
病恹恹的金童吓坏了。
阿爹一向最疼他,却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因他体弱多病,文进财和钱氏一直把他养在家里,他不读书,也不找事情做,就整日闲散度日。十几岁了,一事无成,也没成家。
他虽病弱,又不通人情世故,但并不是傻子。文进财嘀嘀咕咕的话他都听到了,刚开始他以为是谁在背后嚼舌头根子,等他自己也见到张老鼠之后,心像掉入冰窟窿一样。
文进财自己挑破了脓包后,感觉满世界的人似乎都在嘲笑他。他把亲闺女送人,留下个野种当宝。
文进财本来想把钱氏和金童撵出去,可钱氏与他也是十几年夫妻,金童他也当着宝养了十几年。看到钱氏哭哭啼啼的样子,金童又一边哭一边扯着他的裤腿喊阿爹,懦弱惯了的文进财又怂了。
虽没撵走这母子两,但文进财不再早出晚归挣钱给金童买药,而是过起了今日有酒今日醉的日子,家里值钱的都被他拿去当了。
忽然断了银钱,钱氏哪里受得了。她当机立断,把手里攒的老本捂得死死的,那是她和儿子的救命钱。
文进财时常想起刘氏在的时候,那时候他的日子多美啊。刘氏贤惠能干,豆娘乖巧可爱,他也有份正经的事情干。不像如今,家不像家,他也没个亲人了。
文进财想到刘氏和豆娘,狠狠哭了一场,然后又回去把钱氏打了一顿,“都是你这恶毒妇人,为了这个野种,当日还要把我女儿卖了,若不是有人好心,她如今不知道流落到什么脏地方了。”
钱氏在家做福做威惯了的,近来时常挨揍,今儿实在忍受不了了,在院子里大声骂文进财,“你个没种的夯货,你自己的女儿你有心疼过一分吗?她亲娘死了,你管过她一丝一毫吗?我卖了她?哪一样不是你同意的?过继文书不是你签的?我还明白告诉你,你那个女儿,早就发达了,嫁给了贵人。但你赶去认吗?看她不让人泼你一脸大粪水!”
文进财喝的迷迷蒙蒙的,“她敢不认我?我是她亲爹?你说甚?她嫁给了贵人?”
钱氏哼了一声,“她如今不姓文了,再发达和你有什么关系?当日是我要把她送走,你难道反对过?哼,如今想来做慈父?呸,别叫我说出更难听的话!”
一心想要恢复过去美满生活的文进财还在叫嚷,“我是她爹,她敢不认我!”还没爬起来,因酒吃多了,又一头栽倒在地上。
钱氏从地上爬起来,往文进财脸上吐了口浓痰,带着儿子回房了。
不管文家怎样闹成一团糟,赵李两家这边的日子依然按部就班地在往前走。
赵书良父子私下仔细打听了尹家的事情,尹三郎确实自小就不在父母身边。尹大人自小在祖父母的主张下,继给了早死的叔父,但仍旧和父母住在一起,上京后为表孝心,要留一子在老家尽孝。
尹大人本是要留长子,其父母不同意,“大郎以后要给你顶门立户的,不在你身边怎么能行,况且,如今你从名义上已经不是我们的儿子,我们若把你的长子留下来了,外人岂不议论。”
故而,尹家人留下了尹三郎。尹三郎在祖父母身边也颇受宠爱,并未因父母不在而受委屈。且尹大人做了官,一众堂兄弟姐妹们也都肯让着他。尹三郎肖其父,读书有些灵性,如今小小年纪就已经中了秀才。
赵家父子能打听到的,也就是这些了。旁的,都是尹家家事,外人也打听不出来。
赵家就这一个女儿,此前也不是没有人来给慧娘说亲,但赵书良不是嫌弃人家郎君没出息,就是嫌弃人家父母不省心,或者嫌弃兄弟妯娌太多。慧娘都快13了,不能再等了。
李家那边还在等消息,赵书良知道不能再拖了。
休沐日的夜晚,他把家里人召集到一起商议事情,连慧娘也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