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起
于氏借机敲打了郭卉一番,却并没有再生起将孩子抱回去的念头,毕竟她如今身体还没大好,她也担心把病气过给了孩子。
事实证明于氏的做法没错,因为没过两日,身体刚刚有了些起色的她又病倒了。
上一次不过是照着往日里吃的方子抓了些药来吃,这一次在章盛庭的坚持之下,将郎中请到了家中,为于氏看诊。
郭卉抱着孩子站在房间门口,看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郎中提着个药箱,在段德家的的陪伴之下从于氏房间中走了出来,段德家的还一边和郎中说着什么,脸色不大好看的样子。
生怕又被段德家的说抱着孩子在门口吹风,郭卉连忙闪身进了屋。
不知道于氏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早上英子来给她送饭时,作出一副神秘兮兮又忧心忡忡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和她说:“我跟你说,可不得了了。”等郭卉问她怎么了时,却又故意扭扭捏捏不开口,半天才看了看周围,凑到郭卉耳朵边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她今天早上在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于氏的裤子上沾到了血迹。
“来月事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郭卉白了英子一眼。
英子露出得意一笑,又反应过来觉得笑好像不好,压了压眉毛,“可是时候不对啊。”又悄悄说了一番。
郭卉终于听明白英子的意思,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照你说到,太太这可是血崩了不成。”
英子连忙伸手捂住了郭卉的嘴巴,急道:“哎呀你小声点儿。”又有几分不好意思,“什么血崩不血崩的,我一个姑娘家的怎么知道呢。”说罢满足了八卦欲的英子就走了。
郭卉虽然对妇科产科几乎是一窍不通,但好歹也知道非经期大出血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加上于氏才刚刚生产过不久,要知道这时候的医术落后,女人生孩子跟鬼门关上走一遭似的,如今又这样确实让人不得不担心。
郭卉替于氏捏了把汗,于氏自己就更加难受了,等到晚上章盛庭回来的时候,一直强忍着的她在丈夫面前终于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老爷,我是不是要死了……”于氏半靠在床上,握着帕子直擦眼泪。
章盛庭早从段德家的那里听到了汇报,情况确实不妙,但见到妻子惶恐落泪,他也只好安慰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才几岁,就是死也还要几十年才轮到你呢。”说着坐到了床边上。
于氏的眼泪却没有止住,“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身子怎么个状况我自己最清楚了。”她擦了擦眼泪,看着章盛庭泪眼婆娑,“相公,看来我是看不到妞妞长大了。”
章盛庭握住于氏的手,柔声道:“说得越发的没边了,你不仅要看着妞妞长大,还要看着她嫁人生子,等着抱外孙呢。”他的手上用了用力,“这个郎中不顶事,我们明天再换一个好一些的郎中,浦县这么多好大夫呢,我就不信没人能医得好你这小毛病。”
在心中认定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于氏哪里听得下去。她的心里害怕极了,她还这么年轻,嫁了章盛庭好几年了才终于给他生了个女儿,好日子长刚刚开始,她还要给章家生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呢,她不想死!可是她也听老人说起过一些妇人生产的后遗症,她如今的情况,可不是正应证了那些话吗。
于氏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想要扑到丈夫怀里大哭一番,又害怕丈夫觉得自己太过不正经,只得用力抓住丈夫的手,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丈夫也会离自己而去一样。
章盛庭看着面前的妻子,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怀。他同于氏成亲五年,说不上有多恩爱,却也是有感情在的,他自然也不愿意看到于氏有什么病痛灾苦。又好生宽慰了于氏一番,直到于氏睡下,章盛庭才起身,吩咐了段德家的好好伺候着,自己则来到了书房。
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书也看不下去,章盛庭忽然有些想念起女儿胖乎乎的小脸蛋来。等叫来了秋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