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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对他做的那样。
“我骗你的。”叶司予笑道。
*
告别了迟昭,叶司予回到家。他不在的这两天,护工阿姨留在这里住宿,听到敲门的声音,她才将四道锁一一打开。
“回来了?”护工阿姨是个好人,热心肠,知道只有叶司予和他姥姥两个人住,每次走时都会提前做好晚饭。
果不其然叶司予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香。
“姥姥呢?”
“在屋里呢。”护工阿姨道,“不用担心,这两天她状况挺好的。”
叶司予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护工阿姨看他这么彬彬有礼,不禁艳羡:“我儿子要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他比你大还跟个泥猴一样,四处野,整天不着调。”
叶司予笑了笑,没有接话。
护工阿姨叮嘱了他一些零碎事项才走。叶司予将四道锁重新挂起,敲了敲叶婆婆卧室的门,久不得应答,他只好推开。
房间里仅亮着盏昏暗的夜灯,叶婆婆躺在躺椅上阖着眼睡着了,毛茸茸趴在她旁边。
叶司予悄悄关上门,自己一个人吃完晚饭,开始做功课。
只是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衰老,疾病,死亡。
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过于沉重。
“一般来说这种病不会引发直接的死亡。”半年前医生的话仍记忆犹新,“但发展到重度,可能会引起一些并发症。”
“到重度……还有几年?”
“情况糟糕的三四年,迟一些可以延缓到十年以上。”
下笔的力道重了些,在草稿纸上氤氲成一片。
叶司予回过神,将纸张撕掉,换到下一页。
门外传来些动静,叶司予停笔出去,是叶婆婆醒了。
“回来了?”叶婆婆看到叶司予在家愣了愣。
看来她现在还是清醒状态。
叶司予点头:“要吃饭吗?我替你盛。”
“不用。”虽然大半年的时间叶婆婆最终还是接受自己生病了这一事实,但在清醒的时候,她还是很讨厌麻烦别人。
叶婆婆盛了粥,她手有点抖,好几次粥洒在了桌面上。
叶司予向来清楚叶婆婆眼高于顶的自尊心,没有出声要帮忙,只是默默拿来毛巾递给她,又转身将台子收拾好。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过得格外安静,只有钟表指针转动的滴答声在响。
叶司予陪着坐在叶婆婆对面。大约半碗粥的时间,叶婆婆忽然抬头,一脸的茫然,口音也发生了变化,用的是方言:“湘湘回来了没?”
叶司予在这半年的训练下已经对叶婆婆的转变应付自如。他知道她又陷入了回忆中。
“就快回来了。”叶司予很耐心,“现在还早。”
“我的玉扣呢?”她显然将叶司予当成了他姥爷。
“什么玉扣?”
“就是前几天让隔壁大婶帮忙从城里带回来的。”叶婆婆道,“人家说女孩子戴玉最好了,保平安。”
叶司予说不出话。
叶婆婆粥也不吃了,回房间翻箱倒柜找起来,叶司予害怕伤到她,主动道:“我来。”
最后在最顶上的衣箱里找到了那枚玉扣。
明明三天前发生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却对犄角旮旯里的陈年往事记得清清楚楚。
叶婆婆如获至宝,将玉扣收起来:“等湘湘来了叫我一声。”
叶司予点头。叶婆婆得了保证,放心地回屋休息了。
叶司予在原地站了两秒,才将桌上的狼藉打扫干净。
照顾着叶婆婆休息,做完作业后,叶司予才去睡觉。
然而到了半夜,客厅里响起电话铃声,叶司予睡得有点沉一下子没能起来,等听到客厅传来咚的一声,他才惊醒。
叶司予出门来,叶婆婆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