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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这些事情不愿让软软知道了担心。
“我没有事,以后也不会有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如果每次都因为这种事让她担心到哭,他会心疼。
阮软闻言低下头看手指,抠着指甲缝的毛尖,没有说话。
*
夜里,阮软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穿着粗麻布衣,个个面容憔悴行将朽木的样子,却沉默着不停地赶路。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宽大斗篷,跟随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前行着。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但是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们走了一天,直到夜里才停了下来。
一群人分散着坐在地上,有人从破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干粮,然后风卷云残地吃下去,有母亲用她脏兮兮的手,从怀里拿出半个发霉的包子一点点喂给身旁的孩子,自己却忍受着饥饿。
更多的人却像她一样,靠在一处角落里,有的死气沉沉有的轻声哀鸣,连一口吃的喝的都没有。
他们像是逃亡的难民,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拖着饥寒疲惫的身躯,麻木地前进着,试图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这样的氛围总是充满了绝望和压抑,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晚上,意志最容易被消磨。
阮软饿得头晕眼花,只想沉沉地睡过去,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只是身边黑魆魆的山林之中,让她难以安心,身心时刻处于恐惧之中,时不时会从昏睡中惊醒,然后反复经历这样的折磨。
破破烂烂的斗篷根本不能御寒,她努力蜷缩成一团,试图得到更多的温暖,然而深秋夜寒,直让她又饿又冷,恍惚间感觉自己已经快死了。
这一路走来,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饿死的,渴死的,累死的,病死的,老的,小的,女的,男的……只要熬不过去,就会倒在路上,甚至不会有人为此停下来好心地挖坑埋了。
阮软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一个压抑的声音,哭声其实不算多么稀奇,在行程的路上,每天都能听到,或悲或伤或绝望。
然而这次的哭声却带着女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呻/吟,而且声音离她很近,就在她躺的这块石头的后面。
女人的哭声中还夹杂着男人的粗喘。
虽然哭声已经刻意压抑了,阮软还是被吵得睡不着,她拖着身子爬过起来,试图让他们安静一点。
绝望的逃难路上,有人麻木等死,有人却及时行乐。
在路上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和队伍里有点干粮的男人,寡妇需要吃食,男人想要发泄,于是一拍即合,夜黑风高,找了一个以为没人的地方进行交易。
然而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一个人,在远离队伍的地方专门找了个背风的石头睡觉。
当一个黑乎乎的人头突然从石头后面钻出来,两人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阮软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正面撞破别人的好事。
她又羞又恼又惧,想要逃离,然而突然被她坏了兴致的男人却不肯放过他。
男人抓住了她,将她按在地上暴打,以发泄心中的怒火和逃亡以来的压抑,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那个寡妇因为被撞破这种失节的事情,也不会同情她,反而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男人对她踢打施暴。
阮软护着脑袋要害,痛苦地承受着,她想,只要不把她打死,受这顿也没有关系。
甚至因此都不敢出声,怕再激怒了男人。
她怯懦胆小,生来是孤儿,在边境苦苦求生,然南蛮入侵,边境百姓民不聊生,纷纷北上逃亡,她逃了两个多月,饿到吃树皮草根,眼见着就快到王都了,怎么能在这里被打死。
然而男人的怒火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平息,而她瘦弱不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