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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月来的时候,从众人那里了解了一番情况,众说纷纭,但她总结众人的说法,一句话概括就是“将军的原配夫人不远千里来寻却被将军铁面无私地审问”。
同作为女性,她看将军的眼神从崇拜变成渣了起来。
糟糠之妻不可弃,更何况是这么可爱,愿意跋山涉水到这边塞苦寒之地的妻子!
只是她后来细想起来又觉得有些不对,话本中的故事一般都是穷小子奋斗发达之后,抛妻弃子另娶贵妻谋取富贵。
可将军虽为草根出身,却未曾与别的女子亲近过,更别说有娶妻之意,如此看来,将军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好丈夫才对?
这一来,就把她给整懵了。
心里想归想,表面上她还是服从命令,按照将军的吩咐,她把“将军夫人”先带到了自己的帐篷内,因她是军中唯一女子,心思细腻,被任管粮草军帐钱银等一应事物,探亲家属的住处和日常生活也归她所管。
“夫人且先坐下休息,军中亲属帐多年无人使用,还待清扫,鄙舍简陋,粗茶未备,只凉水一碗,多有怠慢请见谅。”
整个军营,也就将军的中军帐最大,住起来要舒适许多,稍有地位的将领都有自己独居的帐篷,亲属来时都是同住,只有那些没有单独帐篷的将士的家属才需要另安排家属住处。
可他们涅槃军驻扎北地,远离王都,风沙大,苦寒难当,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将士将领的家属来探过亲。
这第一次有人来就是将军夫人,而将军不好好与夫人温存,反倒把人送去一直当摆设用的亲属帐,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无妨。”
阮软毫不介意地拿起倒扣在桌上的碗,自己倒了一点白水拿起来喝,来到这里之后还没沾到一滴水,北地干燥,唇都有点起皮了,桌上还有一块冷硬的粗饼,阮软问过霁月之后就着水吃了小半块填充饥饿的肚子。
幻境之中所有感官都是真实的时候,但其实所有的东西又都是虚假的,就连她自己都是精神力所化的精神体,但吃喝拉撒睡都要照常。
她在吃的时候沈霁月在偷偷打量着她,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却愿意到这苦寒之地,饮淡水食粗粮也没有一丝怨言,姿态从容,不拘小节,倒不似别的妇女那般畏畏缩缩,在男人堆中也不甘示弱的沈霁月顿时就对她有了好感。
“夫人可是饿了,属下这就命人为夫人备些吃食。”
阮软摸了摸装了一小块粗饼之后有些撑的小肚子摇了摇头:“不必麻烦,这还不是午时。”
粗饼是行军时将士吃的干粮,啥都没有就是顶饿,吃一块能顶一天,有时缺粮的时候可以忍耐三天,而现在还不是午时,没到军营开饭的时候,因为她麻烦人家烧火的不太好。
就算是在幻境里,她想的也是如果帮不上忙至少也别拖今朝后腿。
沈霁月见了,越发觉得喜爱,不知不觉和阮软聊了起来。
阮软在现实里见过沈霁月,知道她大概也是转世者,而且和陆川那些人一样,曾经都是今朝身边的亲信,相处时少了一分拘谨和怯懦,多了一分亲切之意,倒也不怯场,和她聊得很是投缘。
霁月对于她和今朝故事很是好奇,阮软含糊不了,索性就现编了个差不多的故事。
“我们相识于微末,他昏迷在我家旁边,我把他带回了家,后来……”
阮软适当地停顿了一下,没想到霁月还真靠着想象力自己把后面的故事给补上。
“后来可是将军志在四方,离去继续从了军?”
阮软挠了挠头,话本上是这样发展的没错,看来是个没少看话本的人。
“可是……将军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你?”
阮软……阮软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低下头,悲伤自然流露:“不知为何,他把我们的事都忘了,我……”
阮软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