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到他的话,西门吹雪眼眸一暗,眼底浮现两分失望。
梅惊弦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心中不由暗暗好笑。
这李玉函一来就报了李观鱼的名字,西门吹雪就跟闻到鱼腥味的大猫一样整个都抖起了精神。
而听到对方却是为求医而来,其目的和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又和被抢了鱼的猫一样颓了下来。
梅惊弦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唇边笑意加深。
李玉函察觉不到西门吹雪的心思,见他似乎不为所动,心中急切,忙道:“西门庄主若能为内子解毒,日后但凡西门庄主有所求,我拥翠山庄山下必当竭力以报。”
西门吹雪看出李玉函的武功修为只算二流,瞧着拥翠山庄的继承人如此不济,甚至还扯着父辈的声名作为自己的筹码,心中不免失望。
他本欲让他们即刻离开,视线一转,却正对上了梅惊弦脸上的笑意。
西门吹雪停顿一下,两步走出亭子,对女子道:“伸手。”
女子反应很快,立刻伸出了手,微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细瘦苍白得能将底下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的手腕。
西门吹雪两指一并搭上她的脉,少顷,面色冷了几分。
“罂粟成瘾,只需停用罂粟,毒瘾自断。”
他冷漠的说完,侧身面向另一边,不愿再多看这女子一眼。
罂粟虽可入药,但用得过多便会成瘾,毒性侵体,若不及早戒断,则一生浑噩,与废人无异。
如西门吹雪此等意志坚定之人最不喜此等让人沉沦丧志之物,见这女子服食罂粟已久已然成瘾,导致一身武学也隐有荒废之势,心中便添了三分不喜。
梅惊弦听到罂粟,竟忽然想起了大沙漠中石观音那一大块被自己毁去的罂粟花海。
他又盯着柳无眉,心中竟莫名的生出了一丝猜想。
柳无眉这名字,与曲无容太像了。
曲无容原名曲无思,是石观音门下,因容貌过盛遭石观音所嫉,给了她一瓶毒药和无容这个名字。
曲无思若依令用毒药毁去自己的容貌,那么她便将更名为无容,无容这名字,和无眉一样,都是明晃晃的将自己容貌上的缺陷暴露无遗。
罂粟,花海,曲无容,柳无眉,石观音,梅惊弦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条无形的线,将她们创联了起来。
前方,李玉函正对西门吹雪解释道:“西门庄主有所不知,内子身中奇毒,毒发之时痛楚非常。这罂粟有镇痛麻醉之效,所以在找到解药前,只能用这罂粟来止痛。而近年来内子毒发的次数越发频繁,我们手中的罂粟已经用完,重金求购也一无所得。没了罂粟,我们只好抓紧时间寻找解毒之法,这才北上至此望能得西门庄主相助。”
他拱拱手,恳切道:“还请西门庄主再诊一次。”
西门吹雪方才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李玉函却要求他再诊一次,这无疑是对他的质疑。
他神情更沉,冷冷道:“除了罂粟,她并没有中任何毒。”
李玉函还要再说,西门吹雪已经下了逐客令:“若无它事,速速离开。”
“西门庄主……”李玉函面色不平,被柳无眉一把拉住。
她安抚的拍了拍丈夫的手,柔声道:“罢了,西门庄主既然也无能为力,我们还是另寻它法吧。”
西门吹雪方才断言她除了罂粟外没有中任何毒,而她如今所说,却仿佛是西门吹雪医术不精无法看出她身中奇毒的意思。
听得她的话,连梅惊弦都有几分不舒服,更何况是被指名道姓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目光一冷,却也没心思去和一介身体已然颓败的孱弱愚妇计较。
眼看这夫妻二人要转身离开,一直一言未发的梅惊弦忽然出声阻止:“等等!”
李玉函勉强笑了笑,“不知梅公子有何事?”
梅惊弦一手支腮,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