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二 更!
“我且问你, 你们两人还未进去便花了多少银两?”
苏软不假思索:“一块金锭,一块质地极好的羊脂白玉,还有一个面饼大的银锭。”
“是了。”沈钧尧颔首,他缓缓给苏软算了一笔账, “一个人进去见你口中的“大师”就需要花这般多, 若是十人呢?百人又当如何?若是事成了, 又要给大师多少银两呢?”
苏软越听越心惊, 只见大师一面就花费甚多,若是事成了,岂不是.......
苏软不敢往下想。
沈钧尧闻着苏软发间的清香, 将她揽在怀里:“去找大师的人都是求子心切的人。那大师一上来就说你们子嗣缘薄, 你们该作何反应?”
苏软抿着唇回想今天下午周夫人慌乱不已的反应:哀求, 给钱。
沈钧尧继续引着苏软,“大师又说他只能替你们给上天搏一搏, 成了功劳是他的,不成那也是命。这倒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营生。”
苏软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海顿时清醒了,这个所谓的大师不过是将众人心里想的什么猜的透彻。但凡一百人中有一个受孕了, 便足以让众人认为这都是大师作法的功劳。
沈钧尧瞧着陷入沉思的苏软,他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眼底也含了丝丝笑意。沈钧尧知道苏软虽然娇娇软软的, 但她却是个通透的,许多事情一想就明白。
其实, 沈钧尧还有许多腌臜事情没有和苏软说, 就比如说那个员外郎,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替旁人养了一辈子的儿子。
思及此,沈钧尧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怪不得秦瑜来鄞州几个月没有丝毫进展。这恐怕不仅仅是一桩人贩子的问题,人贩子卖孩子怕是个幌子, 而真正的目的怕是在于:
敛财。
苏软进门投的那一锭金子,一块羊脂玉佩和汤饼大小的银子怕是一道门槛。
一道能否经得住剥削的门槛。
好大的野心啊。
“老爷,夫人。”冬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沈钧尧敛目,将所有的情绪尽数掩去,“进。”
“老爷,夫人。”冬儿看了一眼苏软,而后飞快的说道:“门外有一女子说她是老爷的表妹派来的婢女,奴婢瞧着陌生便没有让她进来。”
“表妹?”沈钧尧哑然失笑,他才刚来鄞州不到五日便有人过来认亲了,“打发走吧。”
苏软没有出声,她突然想到了前几个月到沈府暂住的丁夫人和丁莲二人。苏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丁夫人和丁莲随丁大人前往地方赴任。而丁大人赴任的地方不就是.......
鄞州!
难不成是丁莲到了鄞州了?
苏软连忙摇头,将这念头从脑海中驱除出去。这根本不可能,京都到鄞州路途遥远且不说,天下也没有未出阁女子随着表哥跑的道理啊。
冬儿很快就将苏软的想法证实,“奴婢听那丫鬟说她家小姐姓丁单字莲。只是奴婢想着丁夫人和丁莲小姐还好好儿的在京都住着。奴婢以为是讹人的,早早就将她打发了。”
果真是丁莲。
苏软扶额叹一声,荒谬啊。竟是为了沈钧尧连女子最珍贵的名节都不要了。
沈钧尧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薄唇紧抿,拧成一条线的眉宇显示着沈钧尧的不悦。
“主子,方才丁家夫人差人送来了帖子。说是丁家老宅子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准备将丁家老宅院修缮一番,说过个三五日就请您去修缮一新的老宅院吃酒。”沈十碍着苏软的缘故,便没有进屋而且在屋外抱拳对沈钧尧说道。
苏软就坐在沈钧尧的身旁自是将这一番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丁家倒也知道找个借口,不过这借口难免有些蹩脚,他们刚调回京都一年,宅子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没住人,这就需要重新修缮了?
沈钧尧抬眸瞥了一眼苏软,见她没有反应沈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