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事业为重
<b>inf</b></div> 当然,从陈培斯的角度来看,宁卫民这样的态度,也无疑显得更真挚了。
要知道内地电影行业打建国初期就一直施行统购统销政策,市场利润一直被中影掌控在手。
作为拍摄电影的产出单位却是越做越亏,票房再好跟他们这些拍电影的没多大关系。
连京影厂都挣不到钱就别提陈培斯这种挂靠的散兵游勇了。
别的不说就说陈培斯第一部独立制作的《父与子》吧,投拍四十万成本,票房二百多万,绝对高收益了吧?
可最后落他手里的钱,连打平都没有,还亏了十万。
也就是这一次拍的《待业青年》算是勉强打平,不亏钱了。
这才是如今内地电影人的真实生存状态。
说白了,这年头内地的电影行业跟工美行业也差不多,如同工艺品厂为外贸部门白白打工一样,压根就别想挣钱。
这一行的经济账早就是恶性循环了,不靠赞助怎么成?
再也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显真情的支持了。
所以陈培斯不觉真的为宁卫民所感动,变得动情起来,甚至完全摆出了一副豁出去不过日子的架势。
「不瞒你说,我跟别处去拉投资,人家说的都挺好,可给钱的时候都费劲。即便是最后给了,那都是跟施舍叫花子似的,给的都是小钱儿。就你这儿,忒痛快了,上次你除了赞助我拍摄,还额外给钱让我买院子。这次我还没说呢,你五十万又都给我准备好了。可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啊。所以对我来说,你和任何朋友都不一样,你别看我跟他吃饭从不掏钱,可我说什么也得请你。得,今儿就今儿了。择日不如撞日。你说吧,咱去哪儿……」
要说这小子请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铁公鸡,瓷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这话用来形容这位喜剧天才一点不过分。
按理说,这小子难得吐一回血,宁卫民当然知道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要是能去,他怎么也得吃他一顿。
吃什么倒是无所谓,关键日后绝对够吹一气儿的了。
只可惜,今儿还真不行,日子口儿不对,宁卫民心里念着庆子,毫不犹豫选择了见色忘友。
「不了,不去了,心意领了。咱们用不着这么客气。」
「客气?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不是,今儿过节嘛,我要陪未婚妻的。」
「什么节?元宵节是昨儿个啊?老兄,我说你过糊涂了吧?」
「嗨,都哪儿搁哪儿啊,不碍元宵节的事儿,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
「啊?还有这么一说呢?」陈培斯懵了,带着狐疑询问。「情人节?真有这个节吗?」
宁卫民笑了笑,也懒得跟他再掰扯了,只是说,「这样的日子里,我不好好陪我女朋友,难道和你一个糙老爷们儿胡吃海喝去?你自己说,换成你会这么干吗?」
结果也恰恰就在这时,陈培斯才好像突然想起正事来。
他又赶紧从怀里把要交给宁卫民的房契掏了出来。
「「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改天好了。不过我买的那个院子,房契我可给你带来了,这东西还是你收着吧。连缴税在内,总价差不多三万多一点,可能是我买贵了点,不过没办法,人家都以为咱们拍电影的挣多少钱呢……」
陈培斯手里的房契其实就是一张折叠起来的发黄纸张。
这年头能交易的私房,还少不了这东西,倒是没有房产证一说。
所谓登记也不过是在房管部门填个表,和原房主做个交接罢了。
宁卫民专心看房契,对这东西他最关注的其实就是两点。
一是房子的地点,二是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