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魂夜贞元搏匪警 遇难时…
授受不亲,还是你来吧!”王小瑛苦笑一声:“救人要紧,你琢磨啥呢!”鲁贞元便不再顾忌,将女子的裤腰带解开,攥着蘸透温水的毛巾擦拭小腹,果然在她的肚脐处发现了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枪眼。鲁贞元在枪眼上敷了些许创伤药,又用一根纱布将伤口包裹了起来。鲁贞元做完这一切,扭头盯着妻子说:“你去把小五子叫进来吧!我有话跟他说。”小五子进了屋。鲁贞元对他说姑娘腹部受伤,血已经暂时止住了,是个哑眼,子弹还留在里面,需要尽快做手术。小五子想也不想,就说那就做啊!鲁贞元惨淡一笑,说你也太高看你哥了,我也只能帮她做些简单的止血的事,哪能做得了手术,还得尽快送到医院去。小五子闻言连连摆手,说坚决不能送到医院去,益都县警备队的人正在到处找她,送到医院还不是自投罗网。小五子脸色阴沉,又说了一个让现场所有人惊诧的事儿,他说刚才和“华姐”一起逃跑的人有三个,两个人都被他们打死了,一个人被活捉了。鲁贞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们是干什么的?”小五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转变了话题,说当下救人要紧,请求鲁贞元抓紧想办法。鲁贞元说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尽快去趟益北段村,请我那个兄弟过来帮她治疗。鲁贞元所说的这个人显然就是聚祥堂的少东家牛旭东。小五子重新看到希望双眼泛起了光泽,斩钉截铁地说:“贞元兄,你和嫂子在这里守着,我去益北乡请牛大夫,烦请你写一封简短书信,也好说话。”鲁贞元思忖片刻,点头表示同意,随即找了一张纸,简单写了几个字递到小五子手里,并交代明白了地址,最后说了一句:“救人如救火,兄弟早去早回。”小五子回道:“放心,一个时辰之内保准回来。”随即转身出了屋门。
鲁贞元送走了小五子,心下暗忖:还是太年轻,没出过什么门儿。由此处去益北段村少说也有八十里路的脚程,双程就是一百六十里,莫说两条腿赶路,即使骑着快马一个来回也得两个时辰,中间还不算牛旭东准备药械耽搁的时间。鲁贞元正思忖间,房门又“咚咚咚”地响了起来,他真是被这种接二连三的敲门声给吓怕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儿,轻问:“谁?”门外回道:“我,小五子。”鲁贞元把房门打开,问门外站着的小五子怎么又回来了。小五子说:“忘了告诉你了,我走了之后,若是警备队的人查到这里,危难之时可以去找马参议,他就住在卫里巷,从南边数第二栋挑翅门楼便是。”小五子言罢,又顺着东门里大街向东快步跑开了。
小五子考虑问题周全,做事面面俱到,而且能量深不可测,不像是鲁贞元想象的那种毛愣少年,倒像是个深谙世事的睿智长者。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并不是太了解这个少年,而这个少年也绝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经过这通折腾,时辰已过寅时。冬天日短夜长,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鲁贞元琢磨着:他租赁的这栋房舍毕竟是沿街房,人多眼杂,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进出出的毕竟不是好事儿,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倘若真像小五子说得那样,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把段村的牛旭东请过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以摸黑进入房舍,给女孩医治枪伤。他转念一想不仅苦笑,这又怎么可能呢?想多了!想多了!
卯时刚刚过半,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这真是个惊魂夜,如果没算错的话,这是第次敲门了,一次比一次惊悚,鲁贞元问话的腔调也是一次比一次低:“谁啊?”
“我!牛旭东。”门外回话。鲁贞元吃了一惊,此刻特别怀疑自己的耳朵,双手把住门扇忽地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人正是牛旭东,肩膀上背着一个牛皮药箱。鲁贞元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一刻,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既而开始怀疑自己的嘴巴,因为这个时候他说话都有些口吃了:“你……你……”牛旭东喊了一声“之贱兄”,问他怎么了。牛旭东称呼他“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