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入上清
片大洋,色如春樱,浅红荡漾,却是风平浪静,海面倒映着巨龟白云,阔朗中又带着说不出的绮丽。
阮慈正自默默赞叹,巨龟张开大口,猛然一吸,海水顿时倒卷而上,水中不断有粉色小鱼跃出,激荡细浪无数,王盼盼叫道,“便是这浅樱鱼,嘻嘻,这头大乌龟真是贪吃,这一顿若是把今年的收成都吃光了,我看最后是谁出面来赔。”
正说着,两人只觉得足底一轻,身外灵力流转,仿佛有一阵和风吹来,不似之前那般沉重滞涩,便知道是长卷浮起、洞天开放,王盼盼舔着嘴唇,一副嘴馋的样子,阮慈望了她几眼,心底默默地想,“还说自己不喜欢吃灵鱼……原来只是挑嘴,这头猫儿不但馋,而且口是心非,嘴里没几句实话。”
以她如今敏感身份,也不好出面央求琳姬放王盼盼外出觅食,只好当做没看到,记下这笔留待来日补偿,但琳姬为人仔细体贴,不过半个时辰,便笑盈盈拎了个大食盒飞来,王盼盼抽动鼻子,欢呼一声,奔到门口虎视眈眈,望着琳姬的身影,尾巴笔直向前,几乎贴到背上,爪子左右踏动,琳姬脚刚沾地,它便喵喵连声,围着琳姬绣鞋转来转去,几乎把她绊倒。
“这浅樱争渡是中央洲南面门户最有名的特产,皮肉细嫩,鳞片更是鲜美,稍一受热便全化成汤水,是以此鱼最宜蒸食,做成鱼脍味道也颇不恶。”
琳姬揭开食盒,将一盘鱼脍拨出一半,给王盼盼倒在盆里,王盼盼顿时扑上去,吃得吭哧有声。琳姬笑道,“而且此鱼富含灵力,对炼气、筑基修士大有裨益,慈小姐沉睡有年,以此味补益,最是当时,多吃些,多吃些。”
阮慈的确几年未曾进食,最多隔几个月被王盼盼叫起来含服一枚灵玉维持生机,此时闻到幽幽香味,也是食指大动,她喝了一碗汤,略解饥渴,便放下筷子,笑道,“果然鲜美异常,盼盼爱吃这个,让它多吃点儿吧——琳姬姐姐吃了没有?也尝尝鲜。”
琳姬眼中溢彩流光,笑道,“这鱼便是我下海捕的,已是尽尝够了,多谢慈小姐想着。”
她又端出一盘南株洲买来的肉脯给阮慈吃,显是看出她没有饱足,王盼盼埋首食盆,奋力吃着,却是丝毫不曾留意。阮慈捻起肉脯品尝,琳姬又指点镜中那片樱色海湾远处道,“金丹期修士从这里再飞三个月,便是忘忧寺山门。天舟既然在此地就食,对他们倒是便利,忘忧寺的大师们该要下船了。”
昔日阮慈觉得南株洲极为阔大,如今听琳姬这般说来,中央洲只有比南株洲更大了几倍,王盼盼大概是金丹修为,带着她一夜可以跨越国境,但这般的遁速,要直飞三个月才能到达忘忧寺,如此的距离,还算是得了便利。她不由问道,“若是元婴期修士全力遁行,从中央洲南方飞往北方,该要用上多久呢?”
琳姬怔了怔,笑道,“似乎从未有人这么做过,中央洲修士要去远处游历,多数都是乘坐法舟,要比寻常修士遁速更快得多,如我们上清门的一气云帆,从这里到忘忧寺,大概也就是一昼夜的功夫。不过纵是如此,也很少有人从南面口岸直飞北面的,不但路程太远,一气云帆也要走上几个月,而且路上要经过诸般绝地险境,修为不够,很容易出事,这里可不是南株洲,元婴修为便能横着走。忌讳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她这般类比,阮慈心中便是了然,按琳姬所说,一气云帆从中央洲到南株洲也就是几个月功夫,虽然那是洞天老祖亲自驾驭的速度,但两相比较,也可见中央洲是多么阔大,能人异士又是多么层出不穷。她不禁想道:“谢姐姐千辛万苦,跑到南株洲来破境,怕也是贪图南株洲穷乡僻壤,她行事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但中央洲为什么不多派一些人来抓她?”
谢燕还这三个字,在上清门显然是个忌讳,这话不宜和琳姬闲谈,阮慈转开目光,指着圆镜笑道,“这些修士在干嘛呀?”
距离巨龟停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