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明虽有小错,却无大罪,何至于如此自责?”
安长卿递了台阶,萧止戈便顺势而下,颔首沉声道“雁王所言正是,师乐正之罪行尚未连坐亲族,褚柱国不过是好友,实在不必如此。如今四位大柱国,唯有褚柱国尚还能为国效力,辞官之话也不可再说,”
他这明安抚暗威胁的一番话,堵得褚安良差点没说出话来。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战战兢兢地又跪下道“不是老臣不愿为国效力,实在是老臣年事已高,这些日子因师乐正之事又焦心劳神,已然不中用了。只求陛下怜悯老臣,准臣告老养病。”
两人在群臣面前一个挽留,一个坚辞,最后萧止戈无奈地叹息一声“罢了,褚柱国去意已定,朕也不好再强留。”
话罢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准了他辞官之请,只是他嘴上挽留的好听,却到最后连个大柱国的荣封都未留下,只十分温和地命韩彰将人扶去侧殿休息,再请御医前来把脉,莫叫褚大人受了风寒。
散朝之后,安长卿与萧止戈同去崇政殿偏殿处理公务。待几个议事的大臣走了,萧止戈将奏折一丢,长臂一伸将安长卿搂进怀里,不太高兴道“这个褚安良真是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
师乐正父子下了邢狱之后,萧止戈命大理寺严加审问,他们倒是吐出了不少东西,但有关褚安良的,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倒也能给他定罪,但却不能一次将他钉死。萧止戈在朝堂上手腕虽然强硬,但也向来公正,因此即便是有朝臣不满,也说不出一个“错”字来。
褚安良的罪名不足,萧止戈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治他的罪,否则便是有失公允,无法服众。
“他是个墙头草,做事要是不谨慎,也不会活到现在。”安长卿身体放松往后靠在他怀里,手中的笔却没停“不过这一回逼他自请告老,也算不错。至少明面上他不能再做什么。”
萧止戈冷嗤道“这老狐狸心不小,只要没死,就不会服输的。”
废太子谋逆之时,他与废太子就有来往,之时首尾处理的干净,没叫萧止戈寻到证据。眼下他虽然被逼无奈自请辞官养老,但背地里说不得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安长卿蹭了蹭他的脸颊,笑道“以后隔三差五地派人去气气他,憋不住才好。不然他要是憋一辈子,我们岂不是要防着他一辈子?”
萧止戈一笑,拿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去蹭他,嘴里却十分正经地夸赞道“雁王果然足智多谋,日后诸事还要多多仰仗雁王才好。”
昨晚他又缠着安长卿胡闹了一宿,早上难得起迟了,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便上了朝。也得亏是龙座隔得远,下头瞧不清楚。不然一个仪容不整的帽子少不了。
安长卿被扎的痒,嫌弃地将人推开一些“快去叫韩彰给你把胡子刮一刮。”
萧止戈不肯去,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方才又说起正事来。安长卿将一份折子递给他看“太常寺卿说会试考卷已经批完,不日便能放皇榜。”
会试三月初一考完,三月二十三便已经阅完考卷,排出名次。前头因师乐正父子之事,众人目光都放在这上头,也没什么心思关心会试。如今此事终于平息,太常寺卿方才递了折子来问殿试以及之后琼林宴的安排。
三月末放榜,四月中旬便要进行殿试。殿试之后由萧止戈从前十名的考卷之中再点出一甲三人,便是状元、榜眼与探花。大邺历朝都有举办琼林宴,邀请新晋进士与圣上共饮之传统,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琼林宴乃是国宴,新科进士亦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因此也算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这些都得早早准备起来。
萧止戈道“琼林宴办得热闹些吧,前面刚发落了一批人,正好借着喜事宽宽大臣们的心,免得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成日战战兢兢。”、
明明是他自己整日沉着张脸吓唬人,现在还要怪朝臣畏惧他。安长卿瞥他一眼,心里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