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顺眼的走进来在她身边站定，低声说：“老夫人，二老爷身边的赵姨娘早产了。”

“生下来了吗？”张芮眨眨眼，掰着手指数了数月份，按理说该是下个月才能生吧？

云嬷嬷摇头，道：“宫口未开，大夫给喂了催产药，还在生，不过……有些危险。”

“之前也没听说有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早产了？”

“赵姨娘怀孕二夫人不曾照料过，她在旧园里无人管教便有些……”云嬷嬷抬眼看了一眼老夫人，‘猖狂’二字到底没有说出口，继续道：“前些日子送上来的螃蟹，老夫人不是让做成蟹黄膏吗？她闹着要吃，说了孕妇多吃不好，也不听，二老爷就把自己那份给她了……”

合着是自己蠢的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张芮听了叹了口气，这差不多十年的功夫，贾家孙辈儿的孩子都没了两个了，这一个……听天由命吧～

“从库里再拿出一棵百年人参送过去。”

人参由云嬷嬷送过去，大夫人张氏已经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棵人参，虽然年头没有老夫人的长，到底是让赵姨娘吊住了命，可即便这样，孩子也久久生不下来。

张氏又让把婆婆的人参切了给她拿进去，王氏在旁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笑，什么小家子气的东西，她就是懒得搭理，那贱人也能给自己作成这样，何必还浪费那好东西去！

许是王氏的表情太明显，张氏用脚尖碰碰她的脚，提醒她收敛些，毕竟贾政还在旁边呢！

王氏看了贾政一眼，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她现在是知道了，男人也都是贱骨头，她越不理越黏上来，那时候宁可惹婆婆生气都要把那贱人纳进来，这才没多久就抛之脑后，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呢？

若不是不能把烂摊子扔给大嫂，她是一点儿也不想留在这儿，可即便留在这儿，王氏也是一句话不说，生产的事情全是张氏安排的。

张氏是多周全的人，可旁人在努力也没办法帮着生孩子，挣扎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孩子才可算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儿，只是一出来就断了气，贾政不忍心看，神色也有些伤心难过。

王氏这时候站起来，悲天悯人道：“可怜这孩子跟我们贾家无缘，选一副上好的棺材，葬了吧～”

她那做作的样子让张氏有些无语，不过好多平民百姓家早夭的孩子不过是一卷席子就埋到山上去，王氏这么做外人也说不出什么了。

张芮知道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因为早有心理准备，神色都没有半分变化。

而正院里的贾赦等了很久才见到张氏回来，忍不住抱怨起她：“他们二房生孩子你去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可王氏明摆着撂挑子，她要是不管，以后传出去，说贾家害人性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贾赦听了，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埋怨什么。

张氏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你是专门在这儿等我？”

“是啊～”贾赦差点儿都忘了，坐在张氏面前说道：“今天我出去玩儿，你不是说要琏儿跟勋贵联姻吗？牛继祖说他嫡女跟琏儿年纪相当……”

“停！”张氏面无表情的打断贾赦，“他牛继祖不过是一个领了闲职的次子，还想把女儿嫁给琏儿，你没疯吧？！”

“你这女人怎么说话呢？什么疯不疯的？”贾赦有些下不来脸，语气也有些冲。

“我怎么说话的？！你要是在外面给琏儿答应什么乱七八糟的婚事，我跟你拼命！！！”

张氏原本一个书香世家的女儿，在贾家生活的久了，有个这样混不吝的丈夫和一个直来直去简单粗暴的婆婆，生气的时候竟然也露出些许匪气，顿时就让贾赦气短起来，缩着脖子回道：“我也没有答应，这不回来跟你说一声了。”

可张氏仍然冷着脸问：“你怎么跟牛继祖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