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罗棠笙进来后,王氏的眼神就下意识的往罗棠笙柔软的小腹处瞧,眸光中似有若无的闪着希冀。
谢行俭不禁扶额叹息,他娘又不是没抱过孙子,怎么还这么着急,眼下家里正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大魔王在,再添一个,他担心谢家屋顶都要被掀开。
太医院给的养伤胶再配合罗家的军医,才几日的功夫,他后背就起了一层厚厚的疤痕,隐隐还有些瘙痒。
修养了两天,谢行俭立马换上官袍准备进宫请罪,虽然这几天在家没人打扰他,但他知道他作为朝考题的主考官中途外出实属不该,论罪该罚。
听罗棠笙说,经过这几日的安顿,西山的老百姓终于有了暂时居住的场所,原来敬元帝从国库拨了一批银子,在东华门附近另辟了一处村落,专门给西山的老百姓居住。
换衣裳时,谢行俭拉着罗棠笙说了好一些话,大体意思是让罗棠笙放宽心,孩子的事全凭缘分,缘分满了,自然心想事成。
罗棠笙黯淡的脸颊上略略浮起粉色,一边帮谢行俭整理衣摆,一边笑说让谢行俭甭操心,她会慢慢调养好身子,又说京城外有一家特灵的寺庙,问谢行俭得空了能否陪她去上炷香。
谢行俭欣然同意,想着去拜拜送子观音也好,说不定真的能送来一个呢?
……
这边,居三将马车赶在皇宫外街口,谢行俭下车步行至皇宫,这时,在宫门口巡逻的曹弼跑上前,关切的问谢行俭感觉身体如何,随后目光一闪,低声道:“咱们那天放完水后,不到一个时辰,西山整座山就垮了。”
“没砸到人吧?”谢行俭心下惴惴,“我那天回去的早…你可知……”
他踌躇了一会,又欲言又止,和曹弼有了一夜生死交情后,两人也就不继续打官腔了,直接你我相称。
曹弼单手拇指抵在剑柄上,看着谢行俭支支吾吾,遂微挑唇角:“你是想问皇上有没有怪罪你擅离职守?”
此时日头将将爬上树梢,谢行俭眯着眼望着面前威严赫赫的绿瓦宫墙,心尖莫名流过几缕凉意。
在他修养的这几天,敬元帝派太医过来复查了两回,他娘笑说皇上对他真好,什么人参啊,灵芝啊等补品大把大把的往家里送,值不少银子呢!
可依他对敬元帝的了解,这多半是条先甜后苦的路子,太医上门医治和大方送珍贵补品是甜,至于这苦……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了……”谢行俭心中已有了答案,当即便笑侃:“皇上若不生气,会让你这个放水大功臣,大热天的在宫门口巡逻?想来这自然是在罚你。”
曹弼微弯的眼眸深深的看了谢行俭一眼,见谢行俭神态轻松的继续往宫内走,曹弼嘿了一声追上去。
“你既然知道皇上罚了我,那你和我一同偷溜出来,你肯定也逃不掉责罚,怎么你这会子还喜滋滋的往宫里凑?”曹弼没好气的问。
“难不成我从此以后做缩头乌龟呆家里不出来?”
谢行俭含笑的停住脚步,视线往曹弼身上崭新的红盔甲上溜达,忍不住调笑:“皇上罚了你,你还有心思穿新盔甲?不过,这盔甲倒是衬你一身正气,显得你身材魁梧有力的很。”
曹弼被谢行俭这目光盯着头皮发麻,呆笑的挺直脊背,二愣子一般炫耀起来:“那必须的,这盔甲是皇上特意赏赐下来的,说是奖励我……”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曹弼忽然“好哇”一声大叫:“你套我的话——”
“我可半分没逼你,”谢行俭斜睨着曹弼,目光意味深长:“皇上一向赏罚分明,咱们冒死进山开闸门救了山顶千八百的人,再有不是的罪过,也是不能与生死功劳相提并论。”
曹弼满意的点点头,谢行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去看曹弼:“说吧,皇上升了你什么官?”
“这你也能看出来?”曹弼嚇的往后一跳,不敢置信的拿手指对着谢行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