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分家

王大夫走出肖家后，村里人都在传，“肖家老二伤到脚筋瘸了，干不了活了，养好至少要两年，还要花上百两银子。”有的人同情，有的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大坪村一家人一年的收入就三五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供一家人生活几十年呢。

陈氏在王大夫掀开肖老二伤口的时候看了一眼，那皮肉外翻的情景看得她直恶心。脑里一直想着“老二瘸了，老二瘸了。”

肖宏和贾氏关起门来一整天，大宝和小宝今天也老实多了，在院子里呆了一天。

李奶奶吴氏特意过来一趟，怀里用围裙兜了六个鸡蛋，交给张氏，“老二家的，这几个鸡蛋给老二补补，后面鸡生了我再拿过来，别难过，这是个坎，走过去就会好的。”

张氏红了眼眶，“婶子，谢谢您！你比我们的亲人还亲。你看我娘，儿子出事了就看了眼，大伯和大嫂连看都懒得看。”对比之下，张氏不自觉地小声抱怨开来。

吴氏轻轻拍了拍张氏的手，“看开点，我跟你娘两隔壁住了几十年，也看不懂她，都是自己的儿子，从小就不待见老二，对老大却实打实的疼着的。”

安抚好张氏，吴氏转身对锦儿说：“锦儿，蘑菇李奶奶给你放好了，明天你李叔从县城回来，你和肖林过去吃午饭，顺便煮蘑菇吃。”

肖锦儿知道李奶奶的儿子李桂在县城酒楼当伙计，明天可以顺便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可不可以打开松树菇的销路，于是满口满口应下来。

张氏只当她是嘴馋，不由责怪了一声，“你这丫头，又去叨扰李奶奶。”

吴氏摸了摸锦儿的头，“我巴不得他们常去呢。，可以陪陪我老婆子。”

晚饭还是张氏煮的，肖山没有上桌，张氏留着他的位置，还是坐在肖锦儿姐弟后面。

等大家都吃完了，张氏还没有收拾碗筷的动作，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她，陈氏咳了一声。

张氏抬了抬头，复又低下，“娘，老二的脚……”一百两银子不少，如果是普通人家，张氏是不敢提的，但肖家不一样，肖老头以前在县城大富人家做过掌柜，是有点积蓄的。

“你歇了这份心吧，我可没这个钱。”陈氏早想通了，她手上有这笔钱，但她要留着自个儿，也要顾着老大一家子。老二，她自认为这些年并没有亏待他，老头子不在了，欠的恩情早就还完了，到此为止吧。

“奶，您给我爹看病吧，我挣钱还你。”肖锦儿通过张氏，知道她奶有钱，问题是值不值得她拿出来。

“这儿没你丫头片子说话的地，等你挣钱还我，我的骨头都能打鼓啦。”陈氏推了一下面前的碗筷，站起身来。“老大，陪我去老二屋里，咱娘仨说说。”

老大肖宏忙应声站起来，扶着陈氏去了隔壁肖锦儿的小房间，还把门关上了。

张氏呆呆地坐着，贾氏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扶着腰，还不忘叫上大宝小宝回屋去了。

“娘，爹以后都走不了路了吗？”肖林扯着张氏的衣服，快哭了。

“肖林不哭，我们想办法挣钱给爹医脚。”肖林一哭，张氏也忍不住掉泪，肖锦儿忙着安慰，她还不能说出实情，得忍忍。

半个时辰后，小房间的门打开了，陈氏走了出来，一脸轻松。肖老大跨过房门时，转头朝里看了看，然后转过来，一脸自得。

张氏母子三人听到门声走出来，只看到陈氏二人快速离开的背影。待走进小房间，只见肖山耷拉着头靠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像要溶进黑暗里一般。

“孩子他爹。”张氏哽咽出声，走近肖山摇了摇他的手臂。

肖山微微抬起头，“秀秀，我拖累你们了。娘说我不能把一大家子都拖进坑里，明天她就让人垒一堵墙，把家分了。看在我脚受伤的分上，除了粮食，再给我们分十两银子。”

“什么？娘怎么可以？”张氏惊讶了，她一直都清楚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