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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截手指头那么厚的灰尘,摆放碗筷的木柜旁边也结了几张交错的蛛网。
显然,周老三苦心维护了二十年的家已经分崩离散了。他一死,子女连伙都不开了,也不知周老三地下有灵,看到这一幕是何感想。
人都回来了,也没开伙做饭,周建设总不可能整天都饿着肚子啊,姜瑜大致猜到他去哪儿了。
关上门,姜瑜往范寡妇家而去。
周建设果然在那儿。两人应该是颠鸾倒凤完了,裹着被子窝在床上小声说话。
范寡妇纤细的手指在周建设的胸口打转,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娇滴滴的,如诉如泣:“建设,你说要跟我过一辈子,不会是骗人家的?你去这一年,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村子里,谁都可以踩我一脚,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要不是为了等你回来,人家早回娘家去了!”
若是以往,范寡妇没想过嫁给周建设。因为夫家肯定不同意,而周建设比她小了十几岁,肯定也不愿意娶她,两人就做一对露水夫妻就算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周家势大,只要周建设愿意娶她,她夫家也没办法。而周建设因为坐过牢,好人家的姑娘肯定也不愿意嫁给他,她也就成为了备选之一。
但怕就怕在周建设会想找个黄花闺女,所以范寡妇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周建设欢心。毕竟,能嫁给他做正头夫妻,怎么也比这样偷偷摸摸强。
周建设色眯眯摸了一把她雪白高耸的胸尖:“除了你,还能有谁?这辈子也就你对我最好了,我当然要娶你。不过不是现在,你得再等我两三年。”
范寡妇都三十几岁了,哪等得起,她不满地嘟囔:“为什么?你骗人家的。”
三年时间这么长,谁知道中间会出什么变故。万一周建设转身娶了别人,她怎么办?
周建设抓住她的下巴亲了一口:“骗你做什么?我明年要去上大学,哪有空结婚,而且学生结婚像什么话?你见过还在读书的学生结婚吗?结婚的事等我毕业后再说,等毕业我就会分配工作,就是干部了,也可以把你带进城,再也不用在村里受委屈了。那时候再让你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嫁给我,不好吗?”
范寡妇心里虽然有点小算盘,但毕竟只是个农妇,接触的东西太少,见识太浅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还真被周建设描绘的这幅宏伟蓝图给糊弄住了。做起了进城的美梦,还娇柔地主动献上了香吻。
姜瑜可没兴趣听他们的活春宫,赶紧捡了颗石头打在窗棂上,马上惊醒了屋里的两人。
两个人分开,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只听到北风刮来,打在窗户上啪啪啪作响。
“可能是风刮动了什么东西。”周建设低声道。
范寡妇点了点头,又窝在他胸口,问出了姜瑜很好奇的那个问题:“建设,你怎么能去上大学啊,是建英给你弄的吗?”
“嗯。”周建设没有否认,“她搞了两个工农兵学员的名额,等明年开春,就让公社推荐咱们兄妹俩去。”
听说周建英也要去上大学,范寡妇是又羡又妒:“建英真是厉害。不过你们这一去就两三年,她就不怕黄哥不开心吗?”
其实范寡妇想说的是,不怕黄为民又找了其他新欢,抛弃了她吗?毕竟黄为民有权有钱,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说起这个,范寡妇就有点泄气,都是村里的,这周建英咋就那么厉害,能攀上高枝,找个那么厉害的男人,弄得他们周家跟着鸡犬升天!她却只能找个坐过牢的,还得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周建设现在对这个能把他从牢狱里掏出来的妹妹有种盲目的崇拜和自信:“放心,建英她说没关系的,她有办法。”
而且他到底是比范寡妇要有见识一些,知道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又补充了一句道:“等上完大学,建英是大学生,出来会分配到机关单位做干部了。说出去,对黄哥也是一件很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