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
里现在变成这样儿,昌儿也心里埋怨她,卫氏觉得她自己在家日日受气,偏又没处说理,心里委屈得很。
卫氏才刚心里正愁着昌儿婚事,烦躁得很,今见林满又说她“折腾”,往日的气一下全都涌上心头,她便也一拍床坐起来恼道:“什么叫我又要瞎折腾?昌儿的婚事到现在还没着落,你就不急?”
林满冷哼道:“我呸!若不是你瞎说要退婚,昌儿的婚事还稳稳当当的,怎么能和现在似的?”
“我看你天天瞎忙说要给昌儿找婚事,这半年了也找着,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给昌儿娶媳妇?”
林满说别的还好,他质疑卫氏没用心给林昌寻摸婚事,彻底戳中了卫氏的肺管子。
卫氏气性上来,索性披衣服下了地,把枕头往床上一摔,指着林满道:“你放屁!一样是当爹娘的,我天天为了家里忙活,你都干啥了?你除了吃饭喝水让我伺候你,你还操什么心了?”
“再有别拿退婚说事儿!我干的事儿哪一件不是你同意的?你不想退婚,我拿什么退?倒了全都赖在我头上,你也好意思!”
别看林满平日里理直气壮的怪卫氏,这会子让卫氏一说,也戳中了他的心病,让他越发羞怒。
林满也两步下了床,狰狞着神情要开口,却听见门口处传来敲门声,却是林昌的声音在外说道:“爹,娘,天晚了,早些睡罢。”
卫氏心里一惊,忙道:“这就睡了,昌儿也快去睡罢,再有几日就是国子监考试,你可千万好好休息。”
外头林昌便道:“那爹娘早睡,儿子先回去了。”
听林昌脚步声走远,卫氏也泄了气,叹道:“再争这些有什么意思?好歹别耽误了昌儿歇息读书为好,睡罢。”
林满也沉默着点点头,这时更加怀念起住在林府的好儿。
在林府时昌儿和林峰林岭两个住在前院,三人共住一院,昌儿住在正屋里,屋子敞亮院子也大,再往前就是书房学堂,吃穿住用没有一样不遂心。
如今他们只买了处两进院子,前院住的是下人,一家子挤在后院儿,他们住正屋,昌儿住东屋,咳嗽一声都能听见,白日里他们连说话都怕大声吵了昌儿读书。
从前在林府里昌儿想吃茶水点心想用笔墨书纸都方便,和人知会一声就有最好的送来。
如今搬了出来,吃穿要花钱,买书买笔墨买纸要花钱,花了大价钱买回来好的给昌儿用,昌儿却说还是不如林府的好。
早知道这样……
林满满心发愁,不禁和卫氏一起长叹一声,夫妻两个相对无言。
过了半日,卫氏喃喃道:“等昌儿考进了国子监,我再多往官媒那里跑几趟,再往亲家太太那里走动走动……”
林满道:“马上中秋节,和明儿媳妇说说,把杏儿接回来过节罢。”
卫氏悠悠叹道:“杏儿现在看明儿媳妇比亲嫂子还亲,也不知道帮着问问她真的亲嫂子在哪儿,这孩子真是……”
林满皱眉道:“你又开始了?杏儿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帮着哥哥打听婚事!快睡罢睡罢。”
卫氏咂了两声嘴,到底又抱着被子思量了半夜,方才勉强睡了一觉。
临近中秋,也算是一年所有节日中仅次于春节的团圆大节了,凡富贵为官之家,各家亲戚朋友之间也要往来送节礼,并还要置办中秋赏月宴,当家夫人免不得要多费些心力。
文皎今年却没多忙碌,她把一应过节的事全都放手给英莲操办,她只在旁看着英莲如何行事,若有不妥之处再加以提点。
英莲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学管家也细心学了二年,这几个月伯父黛玉清儿都不在家,她怕伯娘寂寞,便一有空闲就去陪着伯娘,看伯娘如何行事,又学到了不少。
再说中秋节也不似过年那般忙碌,英莲又细心,是以她虽是头一次独个担着一件事,却样样做得不错,看伯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