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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 沈寅初去奶奶家接白露为霜的时候, 把这事儿跟家里头顺便提了一嘴, 免得有人不小心说错话。
“唉, ”老太太叹口气,“这孩子是命真苦,不过, 这么看来,能叫良子把他领回去,倒是结了个父子的善缘了。你看看,这可不就是一人一个缘法?”
老太太最近开始看佛经了, 连带着周翠萍也跟着念叨两句,家里头气氛倒是和谐不少。
“他那个爹妈我看够呛, 不过这个事儿别人没法插手, 看看二柱子自己咋想吧,”这么多年下来, 沈寅初早把二柱子看成了亲弟弟一样的,“老四学校又补课?”
周翠萍总算找到个能插进来的话题:“可不是!他才高一,这就开始补课了, 一个礼拜就放半天假!”
“毕竟是高中, 都紧张,补课就补课吧, ”沈寅初叮嘱了两句周翠萍,“妈,我拿回来的海参你该做做, 不用给白露为霜留!”
上次他拿了点鹿肉回来,周翠萍愣是在冰箱里头冻了俩月,硬等着白露为霜来了才给做了。
“知道了,快去忙你的吧。”
把两个孩子接上回了家,一个送到散打班去,一个送到隔壁温教授那里,沈寅初又马不停蹄地去车站接刘大胖。
这家伙一见到沈寅初就嘿嘿笑,笑得沈寅初整个人都发毛了,给了他一家伙:“笑啥!有事好好说,再笑踹你了啊!”
“沈哥,我闻着你身上这味儿,”大胖挤眉弄眼地,有点猥琐又有点搞笑,“这不是我给你介绍那旅馆的洗发精味儿么?咋的,跟哪个小妖精去开房了?我告诉你,封口费给少了我立马告诉我嫂子去!”
“一边儿去!”
沈寅初接过大胖手里头沉甸甸的包:“就是跟你嫂子去的,你去告诉啊!”
“哟,行啊,”大胖楞了一下,“我还真没看出来,沈哥,你还挺浪漫啊?”
“那是啊,年年情人节加七夕送花,明年年初准备搞个大钻戒,”沈寅初丝毫不以为耻,“咋了,出去开个房浪漫一下不挺正常的吗?”
“是是是,正常。”
大胖左顾右盼:“二柱子今儿咋没来?烧烤店开门这么早吗?”
“没来,”沈寅初叹口气,“他家里头有点事儿,这回正处理呢。走吧,跟我去店里头,你要给我介绍几个哥们?”
“对,之前不就说给你介绍了嘛,一直都没空,”自从沈寅初搞了个餐车加盟帮他处理了厂子里的滞销货,大胖现在对沈寅初就是一个服气,“今天晚上就去你店里头约一桌,叫你看看我实力!”
上冈市只是个小城市,但是大胖在盛城圈子里头也是说得上话的——矿里有钱啊!
这一桌,他也是尽心尽力地操办了,请的几个哥们儿都是家里头跟餐饮业有关的。脾气臭嘴臭的一个没有,曼联曼城球迷也没有——沈寅初是利物浦球迷。
当初他刚认识沈寅初的时候,不过就是觉得感激,这个哥们救了他儿子,可以深交一下。
但是这么些年下来,大胖倒觉得,沈寅初对他帮助最大的不是农机厂三轮车这件事,反而是慢慢地改变了他对朋友的看法。
过去大胖的朋友,全都是这盛城里头数得上的纨绔,但是这几年下来,还是跟沈寅初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舒服。
朋友这东西,贵精不贵多,相处舒服最重要。就算是人脉网络这东西,归根结底也只能锦上添花,打铁还要自身硬。
晚上苏鲤来帮着店里头帮忙,沈寅初在楼上包厢跟几个大胖介绍的哥们儿坐了一桌,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他还是挺感激大胖的:这一桌家里头不是消管的就是卫生的,还有个税务方面的,几乎都是他以后方方面面要打交道的人。
苏鲤中间去送了一只盐烤乳鸽,大大方方地敬了一圈酒,就不继续掺合他们的事情了。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