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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凋零,据说每次大学办文会诗会,绵州读书人表现都在倒数,谭盛礼能去,必然能改变绵州在众读书人心里的印象。
谭振学有看到送来的帖子,只是谭盛礼不在,他做不了主,眼神询问谭振兴,父亲不在,长兄如父,谭振兴拱手,“等父亲回来问问他罢。”
方举人拿着谭振学的文章反复诵读,求知若渴,热泪盈眶,哽咽道,“振学公子,我能把这篇文章拿回房间里读吗?里边提到几位古人,我想翻翻书籍...”
“好。”
离去时,方举人步伐急躁,仓促的说了两句就拿着文章噔噔噔下了楼,其他举人笑他,“振学公子的文章虽沉博绝丽,你也犯不着这般急躁罢。”
将此事当做个笑话不曾放在心上,直到文会上进士称方举人的文章文辞精妙意境深远,传到他们手里,内容让他们恍惚想起谭振学的那篇文章,几人神色都有些微妙,得亏今日谭家人没来,要不然谭振学看到这篇文章不知做何感想。
文会人多,不多时方举人的文章就传开,清音幽韵妙笔生花,少有读书人能将文章写得细腻又不失大气,得知方举人是绵州乡试第五名,进士离去时叮嘱他戒骄戒躁静心读书,来年会有好事发生,最后句话虽隐晦,但在场的都是考生,太懂这话的含义了,于他们而言,没有比高中更好的事了。
故而,不少人向方举人贺喜热络的攀关系,仿佛方举人不是举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状元郎了,高雅的文会到后来变成了趋炎附势的场所,其他人不觉得有什么,绵州其他几个举人隐隐觉得熟悉,这不就是绵州过去的文会吗?明明是探讨学问交流读书心得的地方,结果就成了巴结讨好人的场所......
方举人被众多人簇拥其中,意气风发,他们思来想去,到底没有上前说场面话,而是找了借口先行离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方举人此举,有失读书人的身份,虽能挣得短暂名声,他日被正主戳穿,名声尽毁,回大学的路上,有举人问,“要不要和振学公子说?”
方举人虽是绵州人,却不是绵州城里的,许是不知谭家人在绵州的威望,此事传回绵州,读书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其淹死。
几人正琢磨着,身后突然有人叫他们,“李兄,蒋兄,等等在下。”
是方举人,几人面面相觑,眉头皱了起来,他不享受众人的恭维,追他们作甚,想到某种可能,几人脸色有些不好看,都猜方举人是让他们为其保密的,可读书人间哪有什么秘密,方举人太异想天开了,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告诉谭家人的。
“诸位可是认为方某借振学公子的文章扬名?”方举人堂堂正正的问出这话来。
几人沉吟不答,方举人拱手,眉间全然没有得进士夸奖后的喜色,“方某确想扬名,不是为自己,而是想为咱绵州读书人扬名。”他抬头,看向岿然屹立于楼前的石碑,声音微哽,“希望有天,绵州人进京能住进高楼。”
读书人总说以才学论高低,殊不知才学是以州府来论的,江南和鲁州才子多,到京后备受瞩目,他们群而结党,瞧不起其他州府的读书人,往年就算了,如今绵州有帝师后人,德才兼备,绵州读书人的地位应该崇高些了。
他脸上露出向往之色,其他人不吭声了,他们人里,有来过京城的人,太懂方举人话里的含义了,不是想住高处满足自己的虚荣,而是想让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不显得那般自卑,蒋举人叹气,“可你也不该...”
谭家人低调,忧学不忧名,方举人这种做法恕他不能苟同,“谭老爷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如果和他道明原委,他会考虑的。”
蒋举人是绵州城里人,领略过谭盛礼的感染力,哪怕天子脚下,谭老爷对读书人来说并不陌生,绵州平安街名声渐显,京城有平安街读书人的文章诗词卖,方举人好好和谭盛礼说,谭盛礼会理解的,不问自取,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