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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少捧着某位举人老爷的诗册和文章,看他两手空空,问他,“这位先生也是慕名而来的?”
他们共有五六人,穿着整齐的服饰,为首的男子冲他拱手,“不瞒先生说,我们是岭南郡书院的,听闻再有半月会有进士老爷来此授课,专程赶来......”
谭盛礼还礼,“我乃巴西郡人士,此次进城是为年后乡试。”
绵州共有六郡,巴西郡最为偏僻落后,几年间,巴西郡来城的读书人能考上举人的少之又少,听闻谭盛礼是巴西郡的,几人露出轻松色,为何轻松,或许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乡试在年后...”说到这,男子顿了顿,刚刚以为此人是哪个书院的先生慕名前来学习,既是来参加县试的,同为秀才,便不能以先生称呼了,而称兄台或阁下又似乎太过冒昧。
迟疑着不知怎么称呼,就听旁边梳着双丫髻的女孩脆声道,“旁人称我祖父谭老爷,几位哥哥也可那般称呼。”
“谭老爷...”几人愕然,“可是舒乐府谭家谭老爷?”
自从科举改革传开,各州府郡的读书人无不专心钻研算学,而舒乐府府试里,谭老爷以四十九题的成绩夺得案首让人称赞,那份考卷,他们也看过,便是现在都有几题理不清头绪,不曾想会在街上碰到这位博闻多识的谭老爷。
几人再次拱手,神色变得尤为谦卑,“晚辈眼拙,还望谭老爷见谅。”
“童言无忌,还望诸位莫当真。”谭盛礼拱手,沿街继续逛,经过书院门前也不曾停留,几人觉得奇怪,他们前两日到的绵州,进城后就去书铺买绵州书院几位先生的佳作,又熬夜背熟,今日来则是想上门拜访,看看能否取得进士老爷授课的请帖。
要知道,数量有限,送完就没了。
而这位谭老爷,似乎完全不着急。
为首的男子上前两步跟上谭盛礼,“谭老爷不想要书院的请帖?”
谭盛礼扫了眼两旁的铺子,没有回答。
来之前有点兴趣,此时半点兴趣都没了。
这时候,后边急匆匆走来几个外地人,叩响书院的门,呈上拜帖,既激动又喜悦地在那候着,见状,后边有人催男子,“又有人来了,咱们还是先拜访山长大人拿到请帖再说吧。”
男子皱了皱眉,朝谭盛礼拱手,转身先去了书院。
大丫头仰头望着谭盛礼,她虽年纪小,却也懂察言观色,“祖父,你不高兴吗?”
“不是。”谭盛礼收回视线,“有些失望罢了。”
大丫头转身,望着走远的几人,觉得祖父不是对他们失望,至于对什么失望,大丫头答不上来,“祖父,街上没有卖糖葫芦的...”来时她到处张望,不仅没看到卖糖葫芦的,连吆喝声都不曾听到。
谭盛礼笑笑,“走吧,去前边,前边有糖葫芦卖。”
大丫头买了三串糖葫芦,说给乞儿叔叔和妹妹都买一串,谭盛礼夸她做得好,带着她在街上闲逛半日,除了糖葫芦,还买了些桂花糕,二丫头长牙后闲不住,时时想抱着东西吃,糖葫芦她咬不动,桂花糕没问题,他还去布庄买了几匹布,给乞儿做身冬衣,乞儿总说不冷,日日穿秋衫不是法子......
祖孙两在街上吃了面回的,刚进门,就看谭振兴从屋子里冲出来,眼神幽怨,“父亲,你们下馆子去了?”
谭盛礼:“......”
又看大丫头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抱怨更甚,“大丫头,又缠着祖父买糖葫芦了?你知不知道绵州物价多贵,这两串糖葫芦要拿一捆柴换啊...”何况他们不曾外出砍柴,哪儿有钱买糖葫芦,大丫头骄纵,太骄纵了。
谭盛礼:“......”
谭盛礼心情不佳,再听这话,心头火气更甚。
不出意外的,这日谭振兴又挨了打,如鞭炮响的哭声响彻天际,惊得周围邻里纷纷出门张望,铁匠家门前,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