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伤她一根头发
“嗯, 知道了。”魏凉的声音低沉缱绻。
林啾从来也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也从未有人这样专注认真地对她说过话。
分明是一句简单至极、毫无信息量的话, 却让她的心跳稍微加快了少许。
她没谈过恋爱,但她看过许多关于爱情的和电视,理论知识是很丰富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对魏凉也就是有一点好感和依赖,远远不到那种什么天雷勾地火,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地步。
他要是死了,她敢肯定自己百分之百不会殉情。
而他对她的好, 那叫做宠。她要是死了, 他也绝对不可能殉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的时候, 林啾竟然悄悄松了一口气。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她不动声色,冷静地把视线从对方那张惊天动地的帅脸上挪开。
空中的魔物仍在盘旋,伺机而动,而赤血潭中,早已悄悄潜来了许多低阶的魔物, 只等有人一声令下, 便会掀了这破木桥, 上下夹击林啾二人。
祭渊的身上接连出现数十枚骷髅幻影, 将王卫之暂时逼退之后, 他再度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只见那道与他左臂相连的赤练飞速地蠕动起来,大股大股化成了胶状的血水从潭中抽离,涌入他的身体。
魏凉视线微凝, 手指远远一挑。只见血池中一具面朝着下的尸体突兀地翻个了身,仰面朝天,露出一张被血水浸泡得面目全非的脸,纵然如此,也能看出他的嘴巴夸张地扭曲着,张得极大。可想而知,此人生前定是遭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他的丹田处破了一个碗口大的洞,血液像是活物一般,在他的身体内蠕动着,与血潭之中的污血粘连在一起。这具尸体早已凉透,但总给人一种错觉,以为此人经受的苦难并没有完结。
“百婴降血。”林啾轻轻地抽了口凉气。
她知道祭渊这大术的名字,却没料到居然是字面的意思
所以元婴修士的离奇失踪,便是祭渊干的好事了。
林啾举目环视,只见巨潭四周处处浓烟滚滚,仿若人间炼狱。
就像万剑归宗的弟子们忽然意识到秦云奚并非善类一样,林啾在这一刻,也感觉到一个惊雷在耳畔炸响只因祭渊此人生了一副好容貌,性子也邪魅迷人,便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究竟是怎样一个恐怖的魔鬼。
魔物暴戾嗜血是本能,但祭渊做这一切,显然只是为了追逐力量。他本是人,故意沾染魔翳走上魔之道,靠着这般邪恶残忍的术法来修炼,当真是天理难容。
等等,那么魔主呢
林啾头皮发麻,望向魏凉。
刚刚萌动少许的心脏,被她一巴掌摁了回去。他做魔主的时候,若也做过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那么,就连薛定谔都救不了他。
那种“我炼化这天下,赠你不死仙丹”的恐怖宠爱,林啾自问承受不起。
她不知道他从前做过什么,却知道他杀起王氏的人时,根本没有半点心慈手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情王氏的大剑仙,个个都该死或者,他原就是这般冷血之人
她看着魏凉发怔的时候,魏凉再一次将视线投到了血潭之下,目光里泛起寒意。
此时,天空与水下的魔物,齐齐杀到了
脚下的木桥被一个长着犀牛脑袋的魔族重重掀到半空,漫天魔物展开魔翼,亮出獠牙,就要发起攻击。
魏凉一动未动,双脚稳稳地踏在高高荡起的木板上,反手捉住林啾的腕,目光睥睨,视这些来势汹汹的魔物如同蝼蚁。二人就像是在冲浪一般,踏着那截不长不短的断桥,自浪峰跃起。
斗龙动了。
只见这只板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呵欠,然后抖着毛,慢慢站直了身体。
“吼”
这一刻,它一点也不像一个胖子。
只见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