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老二啊,从根子上就坏了。
乔大花抹掉眼泪,彻底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指着大门口:“你走吧,今儿这狐狸屁我就当你没放。”
“不是,妈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大哥家以前穷得学费都交不出来,怎么可能凭他自己挣来这么大的家业?是不是我爸和我奶以前留下啥传家宝了,你可不能偏心。”
乔大花心口“滋滋滋”的疼,像刀子割肉。
冷笑道:“对,你死鬼爹留的传家宝,全你爹留的。”
林老二被一路震惊冲昏了头脑,没听出来母亲的阴阳怪气,反倒一把抱住她:“妈呀,我的亲妈,那还剩啥没?先说清楚剩的可全归我了……妈忘了吗,以前你最疼我了,从小我吃的穿的都比大哥和老三好,你砸锅卖铁供我上大学,大雨天背土豆换钱寄给我……”
说到动情处,他也哽咽起来。
更何况乔大花。
他说这些,无非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她可是真真切切经历过,承受过的啊!那种要被土豆压垮的感觉,汗水流进眼睛嘴巴又咸又涩的滋味儿,她才是真正的体验。
把他供出来就好了,熬出头了。
快了,就快熬出头了。
那个时候有信念支撑着,再苦再累都甘之如饴。
现在的乔大花,早已不是年轻力壮的寡妇,她是老妈,是奶奶,更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她猛地推开老二,“要传家宝刨你死鬼爹的坟包去。”
“啥?”后知后觉的林老二反应过来,气得跺脚,“妈咋这么欺负人,我现在正是关键上升期,最缺的就是钱……”巴拉巴拉。
乔大花擦干眼泪,人也冷静下来,该喂鸡喂鸡,该喂猪喂猪,又去村里找了几户有粪的人家,说好买他们的粪。忙到天快黑,回来见老二一个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电视开着,咕噜打着。
冷静下来,她也想明白了,当初举全家之力供他上学已经是“偏心”了,以后她都要一碗水端平,谁挣的就是谁的,谁要再说分家产就先把她老骨头分了罢!
他要回来,好酒好菜欢迎。
他要再放屁,就当没养过这个儿子。
女人的心一旦狠起来,那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
林老二睡得迷迷糊糊,被饭菜香味儿引着来到厨房。只见亮堂堂的厨房既宽敞又干净,灶台贴的白色瓷砖,擦得油光水亮,砧板上码着一堆切成薄片的腊肉,碗里是已经切段的干辣椒,看着就很有食欲。
老妈正站锅边迅速翻炒,闻味儿应该是韭菜花炒土豆丝,特下饭,他以前就着能吃三大碗饭。
灶台另一头是已经炒好的番茄鸡蛋,番茄切得够细,鸡蛋煎得够黄,也是他喜欢的下饭菜。陈丽华做的这个菜他不爱吃,她总自诩是城里人,番茄要先烫一下去皮,味儿都烫没了。
他咽了口口水,“妈做啥好吃的?”
对明知故问的儿子,乔大花也不气了,气病还得花钱医。“嗯。”
林老二想再套几句近乎,门口忽然传来说话声,“妈咋做饭了,快歇着,让我来。”
“他二叔回来了。”
“大嫂下地辛苦了。”
张灵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叔子可好几年没叫过她了,今儿这么客气,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当然,她只是笑笑,洗了手帮着婆婆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又炸了一碟花生米给他们下酒。
没一会儿,大伯回来,四口人默默无声的吃起来,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可张灵芝就是觉着气氛不对。
往日里一个人也要小酌两杯的丈夫居然没碰酒杯。
趁着添饭的空档,她小声问丈夫:“咋啦?他二叔好容易回来一趟,你别摆脸色。”
男人皱眉,“你不懂。”
“我咋不懂了?他回来,咱就客客气气招待,别让妈为难。”
提到老母亲,大伯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