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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南下的人,会笑话她半途而废。
姜娆摇头,“是我自己的主意。”
做戏而已,她一点都不介意把胆小的名声往自己身上背。
明芍松了一口气,“如此还好,不然奴婢真替姑娘觉得委屈。”
姜娆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了起来,“我不会看错人。”
明芍瘪了瘪嘴,“奴婢是不愿意让姑娘吃了亏。”
“那九殿下要留在这里?”明芍问道。
“不会。”姜娆摇了摇头,方才容渟在屋里同她说,要假扮做她的随从跟回金陵。
一想到方才他说起这事的语气,她还有些脸热,他直说想要假扮做她随从就好,非要说成是……伺候,眼神柔软得像只小动物一样,竟让她起了圈养的心思。
色字当头,一把刀。
姜娆又念了一遍,与明芍一道去清点了带来的盘缠。
上回客栈失火,并没有让她损失太多,姜娆整理了一些首饰出来,打算在临行前,送给知县夫人。
容渟不在的这一下午,她找丫鬟出去打听了打听,左知县在百姓间风评很好,清廉耿介。姜娆一贯对这种得民心的官员颇有好感,连带着爱屋及乌,本来就对左夫人有一股亲切感,这会儿更加喜欢了,一些她自己颇为喜欢的首饰,也放了进去,打算赠给左夫人。
若是日后左知县能够升官到金陵,兴许她还能遇着他们一家,没了梦境昭示,但姜娆心里仍然有着莫名的直觉。
一想到还能见到左骥轩那个小奶团子,姜娆的唇角就忍不住弯了弯,翌日,带着要送给左夫人的礼物去了知县府邸。
天气比昨日好上许多,早早就放了晴。
左夫人听说姜娆几日之后便要离开,非要将姜娆留在了她家中住几日。
姜娆本来觉得不便,瞧一眼那个抱着她小腿嘤嘤撒娇让她留下的小团子,丁点的抵抗力都没了,便在左府住下了。
……
县衙内。
左知县陪同容渟从牢里出来,他进牢房前,出牢房后,完全是两副模样。
踏进去时神色如常,出来时已是脸色凄白如霜。
到书房后,吩咐了小厮下去沏茶,他对容渟说道:“本官……本没将客栈失火的事当成多大的案子。”
姜娆生得貌美,即使低调行事,可看上去还是比普通人家富裕许多。不论客栈老板是图财、图色,都能给个解释。
即使容渟突然冒出来说要彻查此事,他也只当是这年轻人血气方刚,想为他的未婚妻找回公道,因着淮州一役,他对容渟敬重了一些,也愿意帮容渟一把,查一查这个简单的案子。
他始终未曾想过这个简简单单的案子,差点将他牵扯了进去。
客栈老板虽是为财,却是被人收买,收买他的人是刺史大人派出来的,刺史与知州私交甚好,即使他想要查,知州那里就能将他拦住。衙役、知州、刺史,官官相护。他查不出个由头来,到最后只有辞官一条路。
左知县扯开嘴角苦涩笑了一下,摇着头说:“是下官疏忽了。”
栖柳镇上闹出了这样的事,一个处理不慎,他的官帽就要掉,若真是他的错,官帽被摘了他也认,偏生这事与他无关,只是因为要找替罪羊,就找到了他的头上?
他已经不单单是心悸与害怕了,甚至还有些愤怒。
做了十几年知县,一直备受打压不说,出了这种事,还要给人替罪?
勤恳为官,最后却做了个冤大头,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容渟将知县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看出了他的心有余悸与眼里藏着的怒与怨,他神情淡淡的,抛饵一般,说道:“大人不必过分担忧,业已查清,不足为惧了。”
左知县看着容渟,沉沉叹了一口气,“若非九殿下在此处,下官真要受了冤枉。”
他看着容渟,低声问道:“人证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