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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他们怎么凑到一起去了?”姜娆问。
宫女摇头, “奴婢不知,姑娘这会儿可要出去见一下他们?四爷与九殿下在釉清亭内等。”
姜娆立刻点了头,“带我过去。”
一想到她爹每次在说“城西那小子”时候的语气, 还有他那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姜娆直觉,让他们两人凑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
釉清亭内, 画面却难得和谐。
姜四爷视线扫过少年病态惨白的胳膊上道道似荆棘划开的红痕——
惨是真的惨。
让他一张臭脸都不太好意思摆。
他拧着眉,脑海里就想起许多年还在金陵时寥寥见过小容渟的几面。
他曾经是当真觉得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孩活不下来。
嘉和皇后若没有亲生孩子还好, 还可能成为他的保护伞。
可后来有了十七皇子。
昭武帝宠幸这孩子的娘亲,说是一见钟情,可说白了,不过是见色起意, 没多少感情在。他儿子又多, 对这个孩子也没多少感情。
换了他, 有这么多孩子,恐怕都记不清哪个叫什么, 编号一二三四五六,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编号第九的这个能活到现在, 真是不容易。
姜四爷忽想起一事来。
看着容渟, 面色严肃,“你,在宫中, 是否已经见过我女儿了?”
先别管他可怜不可怜, 这近水楼台的,很有可能啊!
容渟未在这事上有所隐瞒,点头认了。
老父亲心碎了。
今日这局面,全是他搬起石头, 砸自己脚上了。
要是他不回金陵,哪还有今天这档子事?
那他闺女已经知道容渟是九皇子的事了,已经知道容渟就是那个差点和她定下娃娃亲的小子了!
脚疼,现在就是脚疼。
姜四爷语气深沉,暗示容渟,“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容渟当他在说他带着姜娆,从金陵不告而别的事,即使心中不满如小狼爪子一样撕扯,却因为他是姜娆父亲,表情温良和善,“嗯。”
两人维持着表面和平。
但姜四爷想了想,还是很不乐意看到容渟和他女儿在一块的场面,咳了一声,“九殿下不若先回宫吧,下官安排人,一会将药给您送去。”
容渟眸色一黯。
姜四爷心里头有些愧疚,被猫挠了,早用药会好一些。
更何况,他还让他多走了这么一段路。
但那愧疚,也就芝麻丁点儿大小,比起他对有可能拐走他女儿的臭小子的厌恶来,不足一提。
没直接说滚,他已经忍耐得很不容易了。
这时身后却清脆一声,“爹爹。”
姜四爷回身。
他那好几日没见的女儿,拎着裙摆往他这儿跑。
女儿果真是块宝,不管长到多大年纪,看一眼都觉得高兴。
这才几天没见,他都惦记成这样,要以后嫁了人,他这心里头还了得。
姜四爷坚定扭头,朝向容渟,下了逐客令。
“九皇子请回吧,过会儿,我让小厮将药给您送过去。”
“什么药啊?”姜娆已经跑到姜四爷眼前来了,好奇问道。
见姜四爷没当面朝着容渟吹胡子瞪眼,心里有些放心,听了姜四爷的话,却瞬间支起耳朵。
“没什么事。”
“被猫挠了。”
姜四爷遮遮掩掩,容渟坦然挽起袖子,同时出声。
少年手臂上的红痕,看上去比衣衫上暗色的红线颜色都要深。
动作不是很刻意。
手臂上的伤痕,却很惹眼。
姜娆扫了一眼他胳膊上的伤,视线又扫向石榴。
大概猜到了石榴上午是又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