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绝地求生 原身的糟心品味
小世界里察觉不出昼夜更迭,但外界算来,已过去了三日有余。
元珩遥遥感应到师弟出关,前来迎他的时候顺道往小世界扫了一眼,旋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我的灵树怎么了?!”
许骄疑惑道:“什么灵树??”
他回头瞅瞅自己一鞭子抽断的树干,心虚地咳了两声,迅速顺着来路往无定峰下溜去:“……那个,师兄,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先走一步了!”
元珩追在他背后高声怒斥:“亏我以为你消除心魔,从此能转了性子安分一些,没想到你还是这般轻浮孟浪,整天胡作非为!”
许骄被他愤怒的吼声震得耳朵都要聋了,只好装做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缩地成寸飞快闪人,眨眼间没了踪影。
新学会的法术可以瞬息幻影移形,踏云驾雾,这种体验新奇快意,着实令人底气十足。
许骄刚心情大好地出了无定峰的地界,就迎面和山下守着的沈祁修撞了个正着。
此时正值午后,少年笔直地站在青石长阶尽头,整整齐齐束着乌发,挺阔双肩上缀满了树影罅隙里落下的细碎暖光。
他那身玄墨劲装已经换成了循规蹈矩的宗门校服,腰间麟带左侧佩挂着一枚色泽柔润的羊脂白玉,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显得愈发温雅斯文起来。
四目相对之际,许骄忍不住从心底发出了一声赞叹。
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便宜徒弟日后双手沾满了血腥,还有办法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以襟怀磊落的君子形象立于人前,不是没有原因的。
譬如那张棱角凌厉的脸,虽然生得极具侵略性,但若是刻意隐藏了锋芒,做出眼前这般内敛端方的姿态,也丝毫不觉得违和。
他该庆幸,这么难缠的对手现在尚且是个少年,诸多阴损毒辣杀人灭口的手段,用得还远远不如将来那么老练。
许骄停留在原地,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指尖冰凉的玉蛇,静待沈祁修慢慢向他靠近,在他面前顿住脚步。
沈祁修温声开口道:“师尊,您到掌门这里小住,怎么也不提前知会弟子一声。”
说这话时,他脸上的神情亲昵而自然,仿佛他们师徒之间向来便是如此相处,从未产生过半分龃龉。
许骄任由对方装腔作势,也不拆台,他懒洋洋掀起眼皮,半真半假地嗔道:“怎么,我这个做师尊的,想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备么?”
“弟子绝没有这个意思。”
沈祁修微微抿着薄唇,漆黑的瞳仁清湛明亮,“只是弟子太久不与师尊亲近了,心中难免记挂着您,这才专程等在这里,预备着接您回去。”
他投来的目光实在太过虔诚,仿若诱人陷溺的粼粼深海,温柔到了极致。
定力如许骄,竟然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口灼烫,莫名失神了一刹。
说来也怪,他在娱乐圈里浮沉多年,见过的俊男美女如同过江之鲫,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处处踩在他审美的点上,让他呼吸都停了半拍。
假如不是笃定彼此敌对的立场,记得那-9999的好感度分值,他差点当场就信了沈祁修的鬼话。
恰好有一缕山风适时拂过,替他不着痕迹地掩去了顷刻悸动,许骄玩味地眯起眼睛,朝沈祁修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简短道:“那便走吧。”
沈祁修应了声是,退后一步请师尊先行,好像来这一趟真的只是为了接他回家,再没有别的念头。
动作间,许骄留意到了对方手中所执的佩剑。
依照故事节点,沈祁修离开太虚剑宗的第一年,就得到了常伴身侧的“炽霄”。那柄剑和他的朝露一样,是货真价实的神器。
但他现在用着的,仍旧是太虚剑宗分发给门内弟子的普通灵剑。
许骄原本存了心思,打算一路上与沈祁修御剑并行,保持安全距离的同时,想办法套出点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