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绝地求生 师尊比你更会演
武力值封顶的人物。沈祁修若想在这个人眼皮子底下对他下毒,并不容易得手。
许骄阖目理清头绪,额心飞花随着他的神思银光流转,直到贺白羽再次进来通秉掌门已经到了,他才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穿过曲廊照壁,迎着碎金云海,踏出了扶月小筑。
宫室外的亭阁旁果然聚集了不少修士,远远望去,有一名和他服色相似的清俊男子立于人群中央,正在和众人交谈。
对话零零星星传来,许骄听了个大概。
“还请元珩仙君莫要见怪,我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这孩子着实可怜,故而才应他所邀,一道来此,想替他劝说扶月仙君几句。”
“是啊,沈祁修毕竟是扶月仙君的嫡传弟子,且根骨奇佳,灵脉天成,来日前程不可限量,怎能被自家师尊吓得连宗门都不敢回?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被称作元珩仙君的男子气度出尘,唇角是客套的微笑,口中只道着不妨事,心底却如同明镜一般。
幸灾乐祸、拱火添油,世间众生多数如此,修道之人亦不能免俗。这些宗主们来得浩浩荡荡,打着帮沈祁修登门做说客的旗号,其实就是想看看太虚剑宗的笑话,回头聊作谈资罢了。
此刻许骄的身影一出现,议论声短暂地停了一霎,元珩仙君虽是特地赶到这里给他撑腰的,但仍担心他肆意妄为,闹得没了章法,于是立即前行几步,将他和沈祁修隔开了一段距离。
面对这个最小的师弟,元珩偏爱迁就对方已成习惯,纵使气恼也不忍横加指责。他一边牢牢按住许骄缚绕朝露的手腕,一边低声哄劝道:“骄骄,家丑不可外扬,你不能当着旁人的面和自己的弟子喊打喊杀,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听师兄的,不准动手。”
许骄早就猜到了他要说的话,清楚他的回护纵容,心中不由得更安定几分。
他朝元珩仙君笑了笑,回应道:“掌门师兄不必多虑,我没打算为难阿祁。”
说罢,他微微扬起下巴,越过元珩,和他这一世命定的冤孽,对上了第一个眼神。
沈祁修看起来年纪不大,五官棱角清晰,身形笔直挺拔,一袭玄墨劲装裁剪利落,勾勒出肩背张力十足的线条。
他的眼睛极黑极亮,幽沉瞳孔中充满了被精心雕饰过的亲和感,温柔眸光完美抵消了锋凌轮廓所带来的攻伐之气,只余下独属于少年人涉世未深的纯然。
除了许骄,在场不会有第三个人相信,他这般斯文而驯良的外表下,实则掩藏着无尽野心、凉薄杀意。
目光相接的瞬间,沈祁修将手中长剑负于背后,郑重其事地俯身拜了下去,举止谦恭得无从挑剔:“不肖弟子沈祁修,今日特回宗门,向师尊请罪。”
许骄没有答话,而是迎着沈祁修疾步向前,步伐越来越快,站定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调整到真情实感,双眼含泪的状态。
他就着便宜徒弟的肩膀,将对方弯下的腰身平稳托起,然后轻轻拥住了这个比他高出半头、对他怀揣恶毒怨念的少年。
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一贯飞扬跋扈的扶月仙君声线涩哑,仿佛勉强压抑着情绪,又在看见沈祁修时难以自控。
他说——
“崽崽……你终于回来了。”
“……”
沈祁修:???
元珩仙君:???
各大宗主:???
许骄不在乎众人呆滞的表情,他这么说,是因为文中写到过很多次,唯有沈祁修早逝的娘亲会叫他崽崽。
这是他生命里仅存的温馨记忆,他陡然听到这个阔别已久的称谓,理应有所动摇。
许骄抱了沈祁修一会儿,在心里默数着,五、四、三、二、一……
感受到少年的身体逐渐僵硬,他满意地撒开了手。
这还不够,他退后半步,抬起袖子开始擦拭泛红的眼眶,确保周围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