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攀咬
徐将军昨日有没有去过集市。别说,这徐将军他还真去了!”
他说着还要顿声卖关子,莺时横眉冷对,扬手就给去一记粉拳,小禄子边笑避边忙识趣地续道:“宫正司就慌了啊,这若真是嫔妃与外男私|通,便是大事,连夜禀去了清凉殿。皇上恰还没睡,听了这事好生斥责了宫正司一番,说他们不会办事,三个主审的宫人还挨了板子。”
这板子打在了宫人身上,也是记在了昭妃头上。就算此事最终仍无半分证据指向昭妃,皇帝心里也必定好生记了昭妃一笔账了。
夏云姒想得笑笑,赏了小禄子一锭银子,又另拿了些银票给他,道:“皇上带我出去时专门避着人的,宫正司这事办得虽欠妥,却也有些冤枉。你去置办些药给他们,再去尚食局打点一二,让他们备上几天药膳,就算我给这几位主审赔不是了。”
小禄子接过银票一拱手:“诺,娘子放心,下奴必定交待妥帖,再亲自看看他们,转达娘子的好意。”
夏云姒颔首,他就退了出去。莺时在旁含着笑:“从前只觉他品行不错,如今也愈发机灵会办事了,是娘子调|教得好。”
说着为夏云姒挽好了发髻,簪上最后一支钗子,又道:“可娘子确信皇上会因为此事疑上昭妃娘娘么?奴婢听说采菁忠心得很,供词只说苓采女,半句不提昭妃。只凭着昭妃家中与钦天监的那点关联,怕是伤不着她。”
夏云姒却缓缓点头:“一定会。”
她说着一哂,从眼前金丝楠木妆匣里拣了对南红耳坠自己戴上,悠悠续道:“你别忘了,那符咒里还有周美人呢。苓采女恨我已是无缘无故,还要再无缘无故地恨一个周美人?哪来的道理。”
“但您不是说……”莺时瞧瞧左右,挥手让另几人都退了出去,“您不是说皇上昨儿个疑您了?”
夏云姒笑意更深:“这人啊——”说着摇了摇头,“若当真是只信真相,非黑即白,才难以真有偏颇。但他既要自欺欺人、只去相信自己愿意信的,便会不知不觉地说服自己信就要信全套。这事他若不选择信我,便压根不会发落昭妃;目下已撤了昭妃宫权,心里就已是更愿信我了。”
所以现下她们都不必担忧什么。后患是有,却终究是以后的事,当下这一局是她们大获全胜。
莺时松了口气,低语呢喃了两遍“稳妥就好”,转而浅笑:“娘子可要备份礼给顺妃娘娘送去?”
“不必,她既说这三日不见人,我们便也三日后再贺她。”她说着抬了抬眼,从镜中扫了眼莺时,“你们也记着,不必与顺妃娘娘那边过于亲厚,不失礼数就行了。”
“……娘子这般想?”莺时秀眉微蹙,“奴婢还道娘子与顺妃娘娘算是朋友了。”
夏云姒轻嗤:“宫里哪有什么朋不朋友。”说着轻叹,跟莺时略作解释,“我只是思来想去,都觉得她从前避在行宫,这回过完年却突然留下了有些奇怪——诚然现下看着她是为和昭妃一较高下,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多留个意总没坏处。”
“还是娘子谨慎。”莺时福了福,“奴婢会谨慎备礼,回头再喊上周美人那边的人,一道去贺。”
夏云姒点头说好,就不再多言其他。梳妆妥当后便去用了膳,想着一整日也没什么事,膳后索性让莺时叫了静双过来,问了问她的功课。
静双果真是个乖巧的姑娘,背诗习字都认真得很,负责教她的玉沙一直夸她懂事。
况且,她还是个美人坯子。
夏云姒在尚服局偶然看到她的时候就瞧出来了,如今一年过去,她愈发有了灵动娇俏的女孩子模样。再过个七八年,指定会出落成个落落大方又知书达理的美人。
晌午时静双回了房,夏云姒倚在榻上小歇片刻,思绪禁不住地向外飘。
——采菁张口就敢说她与徐明义有私|情,指不准是那日宫宴后昭妃私下里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