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惩罚
巧的伎俩少用为妙。
牛二郎在一旁听着师兄弟俩交谈,暗暗下定决心,往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这位蔺小郎。
蔺知柔道:“咱们赶紧回去罢,师父该等急了。”
“师父早习惯了,每次将人投献的卷子打回去都得费一番唇舌,”阿铉揉了揉因为紧张而发僵的后脖颈,忽然咧嘴一笑,:“好在如今有了师弟,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
回到山堂,师兄弟两人让牛二郎在门外稍候,自去里面通禀。
屋内已摆上了食床,柳云卿、白稚川和赵四郎正就着干果、脯腊和点心闲饮。
见两人入内,柳云卿放下酒杯,瞥了眼大徒弟红晕未消的脸庞:“去了那么久,可是遇上麻烦了?”
阿铉看了眼师弟,按捺住兴奋道:“请容徒儿稍后与师父细禀。徒儿已将牛公子带来了,正在门外等候。”
柳云卿让徒弟将牛二郎带到书斋,对白稚川道声失陪,便走了出去。
柳云卿问了牛二郎几句师承和课业,他一一都规矩答了。
柳云卿又取过他的文卷,先夸赞优点,再点出不足,牛二郎便有豁然开朗之感,不由拜倒在地,恳切道:“先生大才,学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经先生点拨,便如醍醐灌顶。”
柳云卿一边与他说话,一边暗中观其言行,见他沉稳质朴,谦逊平和,是个可造之材,便让他每月朔望日携新作来蒋山别墅,与他评析纠正。
虽不是正经入室弟子,却也算半个外室弟子了,牛二郎喜出望外,千恩万谢。
牛二郎拜辞了柳云卿退出书斋,揣着经柳云卿朱笔圈点过的文卷,如获至宝。
阿铉和蔺知柔送他出去,都贺他受师父赏识。牛二郎羞赧地道谢:“往后还请两位小公子赐教。”
蔺知柔甚是惭愧,牛二郎的学问可比她扎实多了。
送走了牛二郎,两人返回山堂,赵四郎也起身告辞,并约定两日后将婢子小金和寄放在客舍中的行李送来。
柳云卿与白稚川挽留了几句,赵四郎执意要走,白稚川便将自己的毛驴借与他骑。
赵四郎走了之后,柳云卿让老仆换下杯箸与残羹冷炙,重上酒食。
白稚川邀阿铉和蔺知柔同席共饮。
蔺知柔连道不敢,柳云卿笑道:“无妨,我这里没那么大规矩,过些时日你便知晓了。”
他饮了几杯酒,白皙脸颊飞了薄红,眼尾微挑,觑人时仿佛带了钩,真有些粉面含春的意味。蔺知柔不由想起朱五郎诋毁他的那句“内媚天成”,心说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不知不觉在心中品评师父的长相,实在是大逆不道,蔺知柔赶紧悬崖勒马,行个礼入了席。
文人饮酒喜欢联句,因顾及蔺知柔不会作诗,几人便只是天南海北地聊些奇闻逸事。
阿铉一早便按捺不住,瞅了个空,将他们勇斗朱五郎的经过绘声绘色说了一遍,只略去朱五郎的诬词不提。
柳云卿脸色一沉,看向徒弟们的目光微冷。
阿铉不曾注意到师父色变,还在兀自夸夸其谈,蔺知柔不由替他捏一把汗,偷偷扯他衣袖。
“扯我做什么?”阿铉斜他一眼,“师父,白先生,你们真是没瞧见那朱五郎的脸色......”
柳云卿将酒杯往案上一撂,阿铉方才觉出不对来,抬眼偷觑师父脸色,分明是生了气,可他们维护师父颜面有何错处?心里委屈,脸上不由自主流露起来。
蔺知柔暗叹一声,拽一拽师兄。
阿铉回过神来,不管师父为何生气,既然师父生气了,做徒弟的除了赔罪又能如何?
师兄弟两人赶忙站起身,避席下跪,稽首谢罪:“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柳云卿看了眼大弟子:“错在哪里?”
阿铉:“......”
柳云卿轻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