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喜欢的少年挺拔而灿烂
事实上,江时的信是伴随着一个厚重的大包裹一起寄回来的。
包裹里全是余琨瑜精心准备的给婆家的年礼。
从贵重上讲,有国外进口的香水和手表。
从心意上说,有自己亲手做的护额,香囊,以及几双千层底的厚棉鞋。
还有她费了好些功夫走街串巷在金陵挑出来的能久放的点心和干粮。
年礼数量不多,重量也不重,却处处体贴件件周到。
最起码,在这份年礼上,江母和江老太太都挑不出什么大错来。
她们本还心怀疑虑,毕竟省城对她们来说太过遥远,大学生这个身份,对于她们这样几乎不识字的小脚妇女来讲,也太过高深。
余琨瑜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除了江时写回来的家书外,她自己也提笔写了一封问候信。
在信里,她言语用词斟酌再三,完全尊重了旧式教条下长大的老人们的思想。
管家一字一句念出来后,江母心里其实已经认可了这个儿媳妇了。
她本就性格温顺脾气软弱,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瞒着江时先斩后奏为他娶了顾长英这么个媳妇,已经是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了。
而这两年,不论家里寄出去多少封通知、劝说、服软甚至是哀求的信,江时都不回。
态度冷硬的让人不理解。
江母早就已经内心惶惶,夜不能寐。
如今总算有了个结论出来,虽然算不得有多好,最起码也让她不再像以前那般提心吊胆。
说直白些,就算余琨瑜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她也拿这个儿子自己娶的儿媳妇没法子。
而余琨瑜出乎意料的柔顺尊敬,反倒让她有了些受宠若惊的欣喜感。
江时写回家的那封信里,除了满是字的信纸,还有两张照片。
是江时和余琨瑜的结婚照。
男人没有穿大红的旧式喜袍,也没有穿新式西服,而是身着挺拔的陆军军装,腰间还别了一把枪。
他的眉目依旧英挺,面容却不再稚嫩,满满的都是成熟男人的俊朗,唇畔弧度微扬,笑意浅浅。
站在他的女子弱质纤纤,矮了他几乎一个头,身上穿的是精致的西式婚纱,发髻挽在脑后,头上裹着白色的纱质花冠,长长垂至脚踝,细眉浓唇,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江老太太摩挲着这张婚纱照,已经看了一整天了。
说实话,单从这张照片上看,这对夫妻非常般配,哪怕是没有任何色彩的黑白质地,依然能从新人的神情姿态上看出他们的喜悦和亲昵。
更何况,这是时隔两年,江时寄回家的第一张照片。
江老太太看着看着,眼眶微微湿润,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江母在旁边叹口气:“老太太......”
“不论如何,不论老太爷怨我也好,外头的人说我无情无义也好,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只要他过的好,能摆出个真心实意的笑脸来,还能为江家留下血脉传承香火,我这辈子就无悔无憾了。”
老太太揉揉眉心:“哪怕九泉下去见老祖宗,也能挺直了胸膛有话可讲,而非像前几年一般,守着个空落落的没滋没味的大宅子,睡也睡不安稳.......”
是啊。
说句自私点的话,前几年,虽然媳妇是娶进来了,婚礼也大办了,族谱上也添了名姓。
然而江时却一直不肯归家。
摆出再大的阵仗给外头的人看,又有什么用呢。
说到底......
“说到底,你们江家是过的好了,是能摆出真心实意的笑脸了,还有血脉香火可以传承了,去见九泉之下的老祖宗也无悔无憾了,但是你们的额眼睛里还看不看得见别人?别人过的再苦再痛,后半辈子直接毁了,你们也没有半点愧疚是不是?”
——思绪才发散到一半,却一下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