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北王
了挥。
丫鬟开始动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床幔都被从架子上取了下来,屋子里立马亮了许多。
提起脚边的药箱,曲仲走到床边,吹熄了床边的灯笼,这才坐了下来。
就算旁边有人说话动作,兰北王都没有意识,就连呼吸也轻轻淡淡的。
“我先把人唤醒,如何诊治我会亲口跟王爷说。”
一边算是跟丘贤交代着,曲仲一边取出银针在带来的药瓶里搅了搅,然后开始给他针灸。
丘贤没有出声,眼睛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之人。
等带来的银针已经全部扎在了指定的穴位上,曲仲这才趁着拿另一瓶药的时候看了眼丘贤。
这个传闻里冷酷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此刻满眼都是担忧和忐忑,就像是个看着自己晚辈的长者。
“兰北王还在襁褓中时,咱家就开始服侍他了。”
这句像是解释又像是回忆的话让曲仲一愣,没想到还能听到宫里的秘闻。
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所以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
新拿出来的药瓶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药味瞬间飘满了整个屋子,站在不远处的丫鬟纷纷掩鼻压抑着喉咙里的咳嗽声。
曲仲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捏着瓶子在兰北王鼻端转了两圈。
“咳咳,咳咳。”丘贤也没忍住,握拳轻咳了两声。
这几声咳嗽像是开关,整个屋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有好几个丫鬟甚至开始干呕。
床上躺着的人鼻尖耸了耸,身子有些微微地颤抖,曲仲见状,立马麻溜地就把身上扎着地银针取了下来。
然后把床边的药瓶也塞了起来,这才转头冲着丘贤笑眯眯地说了句:“醒了。”
“什么?”
被这句话一惊,丘贤也顾不上其他了,边咳着就往床边走。
果然,床上的兰北王动了几下手指,眼皮挣扎了半晌,最后终于缓缓睁开,只迷茫地看向了床边的人。
豁!
这兰北王闭眼的时候没感觉咋样,可他眼睛才刚睁开,曲仲仿佛看见一个绝世美男刚从床上醒来。
那双清亮的眼睛让这张脸增彩不少,如果不是生病的话,不知要迷倒多少无知女子。
“咳咳,丘叔。”
美男终于看清了床边的人,他伸出苍白的手,竟然还笑了笑。
丘贤冷酷地面具破裂,神情激动地朝前走了几步,紧紧握住了兰北王的手:“安林。”
这两人之间的称呼倒是让曲仲响起从陆老二那听来的皇宫秘闻。
听说这丘贤自小被卖进宫,在宫里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坐到了太监总管的位置。
可当时的六皇子和兰北王只不过是宫里一个宫人所生,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丘贤。
当时权势不小的丘贤偏偏对两兄弟照顾有加,就连最后地皇位争夺,他也是功臣。
西陇帝登基后,丘贤更是权势滔天,朝中大臣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外界都传皇上是有把柄在他手里,找着机会肯定会除了这个阉人。
可现在曲仲这么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威胁,恐怕是几人在深宫里真的生出些家人之间的情义,所以才这么无条件地相信彼此。
一个王爷叫太监叔叔,这可不就是真把他当长辈了。
外人曲仲站在旁边看两人说话,看奚安林甚至开始交代起遗言,这才忍不住清了清喉咙:“王爷大可放心,您还死不了。”
奚安林:“……”
丘贤:“……”
“下面的诊疗过程比较繁杂,时间也比较久。”扫了两人几眼,曲仲开始把这漫长地治疗过程详细讲给两人听。
奚安林落水之后肺部进了水,身体一直不好,这只是其中之一。
其实他身体最主要的原因是来在于常年累月喝药喝出来的。
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