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
霍七这件事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处理起来也有些棘手。
如果静仪对霍七高拿轻放,传到外头不免叫人觉得敦宪公主很好欺负, 天长日久,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心思歪了的想要出来替她“分忧”。
既然霍七口口声声想做丫鬟, 索性全了她的心意,留了身契,叫她真做了下人便好。
静仪虽是一时赌气留了霍七身契,然私心并不想留这丫头在总督府里。
一则霍七成天淌眼抹泪, 动不动就要撞墙撞柱的, 没的叫人心烦。二则若是这姑娘留了下来, 等日后带着回京, 叫四爷知道事情原委后就不是“发配”这么简单,而是直接没了性命。
静仪索性将霍七身契给了诺敏,叫她带回科尔沁,自己使唤也好, 送人配人也罢, 终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傅文差人送了信来, 说是从甘肃临时转道去了四川,没半个月是回不来了。
诺敏和嘉卉都没有将驸马带来, 碰巧傅文也不在家,静仪三个住在一处吃吃玩玩,今日逛街,明日游湖, 仿佛回到了未出嫁前在公主所的日子一样。
诺敏她们毕竟也已嫁做人妇,家中事情不少,到底没有等着傅文回来聚一聚,只留了三五日的功夫便要走了。
静仪将诺敏和嘉卉一路送出了城外:“等战事平息后,我们就要回京了,再过两年就是皇阿玛整寿,到时万寿节定当大办。我提前跟阿玛说好,到时过来接应你们,咱们一起回京好好聚一聚。”
诺敏跳下马来,给了静仪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定要好好的啊!”
嘉卉也走上前来,紧紧握了握静仪的手:“多多保重。”
静仪红着眼睛点头:“一路平安。”
送走诺敏和嘉卉后,静仪又闷在屋里消沉了两天,等到傅文回府时候已是基本恢复了元气。
静仪将霍七跑去书房拦门一事告诉了傅文,对着男人打趣道:“伺候霍七姑娘的婢女说,她们姑娘觉得我伺候不好你,也不懂如何取悦男人,早晚会失了驸马爷的喜欢。而她们姑娘是一心为着替我分忧,才想不要名分,进府伺候驸马爷的。”
静仪当时只觉得好笑。
霍七姑娘的母亲靠着取悦霍老爷上位,霍七也是靠着做低伏小才得到家中老少的喜爱,在她的眼里,男人都是需要被取悦、被伺候的,却不知道,即便在这个时代里,公主也是不需要取悦男人的。
公主只需要做好自己便是了。
这世界上情感不光有依附和取悦,还有尊重、平等和携手一生的勇气。
面对着来势汹汹兴师问罪的公主殿下,傅文有只觉得头大。
他原就看着霍大人是个不靠谱的,却没成想竟然不靠谱到了这种程度,不免对于霍大人一家颇有些看低。
聊到最后,傅文对着静仪无语道:“我很像是那种需要被取悦、并容易被诱惑的人吗?”
必然不能啊!
静仪笑得在床上打滚。
是啊,他本就不是这种男人,这霍七姑娘终归还是打错了算盘。
这次作战时间线相比前几次大战时候拉得更长了些,准噶尔和清军双方都有所忌惮,不肯轻易拿出真正实力对阵,也不肯做任何退让,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事进入了胶着状态。
静仪很是能感受到傅文平静外表下焦虑的内心,对傅文这种状态也能够理解——毕竟是军中出身的高级将领,在战场外做事有时甚至会比战场上更难熬一些。
静仪本就不是小女生脾气,不会在他最忙的时候要求太多陪伴,提出很多不合理的想法。傅文忙傅文的,她就自己找事情干,频率上基本在家歇两天,在外逛一天,不疾不徐地认真过着日子,倒把傅文也带得平静了几分。
这日,雁蓉从外院周管事家儿子那里打听到,城东郊外一处茶馆中,有做得极好的松子糖。
静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