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信仰的跌落

突然，不知因何缘由，洛奇亚不禁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

“史书上寥寥几笔，却是多少人的一生。”

而这种宏观且空洞的感受，洛奇亚在此刻却是真实的体验了一番。

在他脑海所建立起来的信仰之民的模型，其数据上涨涨跌跌的数字，就是普通人的一生；

这一生也许平淡无奇，也许波澜壮阔，也许意义非凡；

但不论如何，都是让作为拥有人类灵魂的洛奇亚有种直面历史的洪荒与浩瀚的渺小与卑微。

难以言喻的惆怅与无法言明的伤感，还有永远无法向他人倾诉的孤独，繁多情感杂糅在一起；

顿时如同潮水洪流般，席卷洛奇亚本就孤独的内心。

哪怕是身躯已经达到最强神兽的阶段，可是洛奇亚的内心世界仍旧是人类的思维，还远远不是神明的阶级。

而这种身份地位上的翻天变化，让洛奇亚倍感焦虑与彷徨无措。

无尽的力量与永恒的生命，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灵魂所应该具备的，这隐隐有种噩梦的味道，挥之不去。

人类的思想，根本无法承载作为当时最强神兽，洛奇亚的力量。

一想到这里，洛奇亚原本平静的神色之中，渐渐浮现出一抹复杂与落寞。

其实，在阿洛尔死亡之后，洛奇亚便已经有了这般强烈的感触。

洛奇亚所熟悉的人，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会一个接着一个死亡，走向永恒的沉眠并离他而去。

而他洛奇亚，却是只能默默目送这些人们的离开，并对此无能为力。

在可预见的未来，这种悲伤与孤寂势必将会持续下去；

直至世界的尽头，又是洛奇亚的神格陨落为止。

洛奇亚的脸色忍不住变得异常的严肃且悲观，他隐隐觉得“长生”竟是一种痛苦的诅咒，是无法根除的灾厄本源。

对于那些并不具备人类思维的神兽来讲固然是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可一轮到洛奇亚这里，一切可就全然不同了。

洛奇亚的目光迷离，隐隐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那是命运的抉择；

保持人性，并永远痛苦下去。

摒弃人性，成为真正的神兽。

“不，应该还有的选；我的精神还很好，还能坚持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是洛奇亚，也不全然是精灵；我也是人类，我是人类，人类···。”洛奇亚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与坚定，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反复在心中告诫着自己，不要忘却自己本来的样貌。

···

暴风神岛，暴风神殿；

随着波赛琳的及时出现，一些亲近战士与拥有更高权限的神职人员亦是纷纷现身；

可以说，在学院势力与神殿势力中，两个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引动了部落大部分的高层。

“你们两人，当真是好胆···。”众目睽睽之下，波赛琳的神色之上依旧是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得冷冰冷的丢下这一句。

周遭的空气安静的可怕，在场众人解释一副畏惧的神色，不敢言语，更是不敢触怒大祭司的盛威与怒火。

但凡了解神殿规则之人，均是了解大祭司对神明信仰之真诚；

这个部落最高的掌控者最痛恨对信仰不诚之人，一旦让她发现，便是最为严厉，甚至是严酷的惩罚。

看到骤然出现在身前并口出冷言，与以往平日近人的印象完全背离的大祭司；

本次冲突的两位始作俑者，神职人员与教员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惊骇之色；

两人的瞳孔止不住的颤抖，那是内心畏惧至深的象征，更是因波赛琳的威严而短暂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一时间竟僵在原地。

“暴风在上，在至高神明的注视之地，默许精灵交手；这种亵渎与不敬神明之举，你们已然成年，想来应是明白，此等举动背后的代价和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