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许多,皮毛愈发有光泽。
待首乌吃完谷料,褚归解了拴在柱子上的缰绳,打开栅栏牵着它到外面放风。
褚归早取得了首乌的认可,他松掉缰绳,任首乌自由行走,天性喜爱广阔天地的首乌撒腿跑了几步,发现离褚归远了,又站在原地等他,或者掉头哒哒地跑向褚归。
“褚医生遛马呢?”王成才大声招呼道,褚归抬抬手作为回应,为了防止首乌受惊,他放风时特意选了人少的地方。
首乌在困山村是独一份,玩闹的小孩们稀罕地跟在褚归后面,像一条小尾巴。他们不敢捣乱,首乌停下来吃草时,褚归会允许听话的他们排队摸摸小马驹。
褚归有别的事要做,每次放风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半小时,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牵上缰绳轻轻一扯,首乌恋恋不舍丢下嘴边未啃完的青草随他往回走。
贺岱岳半下午砍了十几捆柴,一捆捆扛下山码到柴棚四周,头手脸皆糊得黑黑的。
褚归把换洗的衣服替他拿进澡房:“赶紧洗洗去。”
贺岱岳洗澡期间,褚归帮着潘中菊做好了晚饭,天麻原本蹲在潘中菊的板凳上,贺岱岳一过来,它唰地跳到了桌底。
褚归和潘中菊对视一眼,双双笑了,潘中菊握筷子的手笑得发抖:“行了,你先哄哄天麻吧,不然我怕它在桌底偷偷挠你。”
贺岱岳认命地放下筷子,给天麻弄了肉汤泡饭,咪咪地唤着哄它,天麻矜持了五秒,看在肉汤饭的份上原谅了他。
“你脸怎么了?”之前贺岱岳脸上糊着黑灰,褚归没留心,坐到身侧方见他颧骨有道约莫三厘米的不规则红痕,似乎是被什么划的口子。
“剔柴时树枝刮了一下,没事。”贺岱岳不以为意,伤口很浅,结了痂明后天就能好。
今天的晚饭比往日迟了些,桌上的煤油灯昏黄,褚归靠近检查伤口是否有发炎的迹象:“涂点药吧,你干活时当心些。”
褚归给贺岱岳涂的是祖传药膏,擦完他放下罐子,拿过床尾的针线,他选了两块布给贺岱岳做香囊,准备绣上松竹的花样。
“别做了。”贺岱岳捏捏他发凉的指尖,“等天暖和了来,我不着急。”
这么冷的天
,贺岱岳哪里舍得褚归为他受冻。
“有竹瓮,不冷。”
“⑩”
“蓝色衬你,我衣服多,不差这一件的。”褚归绷直布料,针尖从内刺出,神情专注,娴熟的手法仿佛穿花蝴蝶。
做长栓的香囊褚归用了一周,而贺岱岳收到香囊时,他颧骨的结痂尚未脱落。
贺岱岳的香囊褚归夜里做、白天做,挤占了他全部的闲暇,蔚蓝香囊上的竹纹栩栩如生,细密的针脚处处承载着制作者的用心。
“以后莫瞎吃醋了。”褚归把香囊替贺岱岳系到腰间,香囊的外形类似常见的烟袋,贺岱岳戴着丝毫不显突兀。
得了香囊的贺岱岳神采飞扬,他没四处与人炫耀,只在被问起时回一句褚归给他做的。
香囊里装的是能环节疲劳的药材,关于香囊的功效,贺岱岳一律回答安神。
整日为温饱奋斗的村里人没有对安神香囊的需求,白天干活累得苦哈哈的,夜里脑袋沾了枕头立马入睡,城里人的生活也没他们想象的那么滋润嘛,竟然连觉都睡不好。
褚归一气儿做了两个香囊,其中一个空的,作替换用。贺岱岳对香囊格外爱护,做脏活累活的必取下,心疼得跟个什么似的。
“香囊是做来给你戴的,那么紧张干啥。”戴着香囊反而成负担,褚归干脆打了个死结,“老实戴着不准取,绳结的样子我记着呢,你若是取了,我以后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