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脑袋,许是被褚归抱着,面对庞然巨物的天麻没有怯场,鼻子一个劲嗅啊嗅的,褚归往前伸了伸胳膊,让天麻和首乌的侧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喵!”受了惊的天麻翻腾着跳下褚归的怀抱跑了老远,首乌限制于缰绳,后退了两步,褚归破冰失败,不得不两头抚慰。
天麻得了条小鱼干,首乌吃了把玉米粒,褚归拍拍手,取了副新的听诊器,用探头缓缓寻到首乌的心脏。
马的心脏在前肘后方,首乌躁动地躲闪,褚归明白他尚未与首乌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一次不成果断放弃,收了听诊器,换做用手触摸首乌的颈下脉搏。
首乌从出生至今没洗过澡,挨得近了,褚归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马匹的气味,经历过牧区义诊,这点根本算不得什么。
小马驹的脉搏与呼吸明显弱于标准水平,褚归参考了兽医的方子给首乌配了一副药,捣成细粉加到它每日的饲料中,至于效果么,先吃一段时间再看。
倒腾了一上午,褚归掐着点淘米下锅,天冷,烧火倒成了件舒服事,天麻窝在灶台边取暖,即使褚归火钳夹着松针撒到它后背,它仍毫无所觉般地团着,转眼成了只灰扑扑的小脏猫。
米粒在锅中翻腾转为半透明状,褚归熟练地沥米、上甑,待潘中菊下工仅管炒菜,贺岱岳到家则刚好吃饭。
期间杨二奶奶又不死心地来请了褚归一次,褚归给了相同的答复,没空不去。十九号的晚上杨桂平等人到杨二爷家吃了送亲酒,次日鞭炮噼里啪啦一放,杨五妹穿着七成新的衣裳出了嫁。
褚归全程在卫生所做自己的事,既不好奇也不凑热闹,杨五妹上辈子的结局历历在目,他若去了,等于亲眼看着杨五妹踏入火坑,褚归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鞭炮声消散,褚归怔忪地松了药杵,耳边安静得荒凉,仿佛提前进入了冬天。
杨五妹提着个小包袱跟在她的新婚丈夫身后,结婚是喜事,接亲的、送亲的,一路欢声笑语不断,杨诚实背着杨五妹的嫁妆——一床掺了旧棉花的喜被,杨二奶奶为此大肆宣扬,她当妈的算是仁至义尽了,闺女结婚陪嫁这么好一床被子,有多少人家舍得啊。
“老乡,请问去困山大队是顺着路一直朝前走吗?后面有岔路吗?”一家三口侧身站在道边为婚假的队伍让
路,男人护着妻儿,向队伍打头的人询问方向。
“对,一直朝前走,见岔路别拐弯,接着走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到了。”
领头的是前进村的人,他停下为对方指了路,“你们是去走亲戚的?”
“是,谢谢老乡了。”见他们人多,男人又让了让,朝着新人说了两句祝福的话,行路遇红事,是好兆头。
“你们是谁家的亲戚,我咋从来没见过?”杨二奶奶狐疑地看着灰头土脸的一家人,“你们打哪来的?”
“你管人家打哪来的,村里几十户人,你能把他们的亲戚认全了?”杨二爷推了推杨二奶奶,“快走吧,别耽搁吉时了,亲家那头等着呢。”
杨二奶奶不情不愿地挪动了脚步,走出去一段距离还扭头往回看:“不年不节的走啥亲戚,我觉得他们肯定有问题。”
待最后一人走过,一家三口重新上路,男人弯腰背起儿子:“长栓,我们马上要见到褚医生了,你开不开心?”
原来三人正是沈家良夫妻与其子长栓,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他们终于分完家来困山村落户了。尽管过程诸多艰辛,但想到儿子的病,沈家良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家良在收完晚稻的当天向父母提出了分家的请求,彼时一大家子吃了晚饭,彭小燕在厨房洗碗,听见堂屋传来婆母的怒吼,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扔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