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chapter 73 chapter……
,拇指轻抚,“我永远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感觉。心跳都停了一拍,就想,天呐,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她将额头抵在他额上。燕羽任她抵着,也贴近她,拿脸颊轻轻蹭了蹭她,像小动物的安抚。
“黎里,我不是故意……但有时候,”他很艰难地,点了点胸口,“太疼,太难受了。就只能……”他说得很断续,仿佛表达本身于他是座困难的大山,“身体麻木了,脑袋就空了,心里就好像没那么疼了。”
黎里很轻地点点头:“嗯,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但,下次再疼,再难受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别的办法。”她握紧他的手,轻抚他的皮肤,“燕羽,你这么好,不该留下伤疤。”
他起先没说话,许久后,点了下头。
她爬到他身边,也靠墙坐着,和他一起。
坐了又一会儿,燕羽说:“视频是师恺拍的,他是想留证据。可能想帮我。”
黎里没做声。
“你应该很好奇去年的事,为什么暑假我还好好的。”
“你要不想讲也没关系。但,你想讲吗?”
燕羽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跟你讲的。”
他说,人在受到巨大伤害后,会本能地将自己包裹、封闭起来。潜意识不再去想。
但哪怕偶尔想起边边角角,也会太痛,痛到想死。大概是初二的时候,他有次意外摔倒,膝盖疼得要命,疼得脑袋都懵了。他因此发现,生理上的疼痛会叫他短暂放下心理上的痛苦。后来,他开始习惯性地割伤自己,用一种新的痛去掩盖旧的痛,去放空,去忘记。
脑子空了,似乎就能假装忘记了,像一种机体的自我保护。有段时间,居然是有用的。
但陈慕章碰到他的那一刻,一些尘封在脑子里的、不愿意去回想的事,又浮出水面。被拼命压藏在地下室的骷髅一下全钻跑了出来。
比起所谓的洁净或侮辱,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无力,无法掌控,被碾压。
可在宿舍事件后的一段时间,他很平静,也很冷静,像什么事没有。他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燕回南冲进医院,把头被砸破还躺在病床的陈慕章拖下病床,连踢带踹。要不是医生护士赶来及时,他得再进一次手术室。
陈乾商跟章仪乙依然是道歉加赔偿。多少年过去了,物价涨了,他们的赔偿金也涨了,愿意赔付八十万。
燕回南不要,要学校按规办事,把陈慕章开除。
陈慕章给燕羽道了歉,全校通报批评。校领导说,要高三了,同学那么多年,得饶人处且饶人。
燕羽不肯松口,燕回南这次完全支持儿子,或许是为了弥补什么。他写信到教育局投诉。领导很重视,亲自询问了解,说等开学一定给个公正的结果。
所以那个暑假,燕羽把自己装进一个安全的罩子里,仍在自我保护。
他觉得这件事会得到解决。
他甚至情绪好转了些,一边集训、演出、比赛,一边等结果。
九月开学第一天,陈慕章没来;但一周后,他正常来上课了,他没被开除。校领导对燕羽说,陈慕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抑郁了,还割腕自残;你也不希望逼你的同学去死吧。
很讽刺,奚音附日常就总有学生装抑郁,觉得很酷很特别,能吸引注意。而真正的抑郁往往沉默无声、隐藏水下。
但奚音附管理严格,处罚也分明;哪怕有学生装抑郁做自残状想逃脱罪责,学校也总是依规办事。可陈慕章是特例。
那天,陈乾商出现在琴房,劝燕羽不要太较真,顺便告诉他,12岁那年,他和他父亲做了什么交易。
燕羽没再描述那天及之后,他经历了怎样的精神摧毁,他只是重复了一遍:“按照校规,他是一定要被开除的。”
在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