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
双方损失惨重。岳北城门前,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微云淡月夜朦胧,幽草虫鸣树影中。
岳北城外,一处寂静无声的草坪上,架着用木柴堆砌的木床,床上用草席裹着的是今日在城外战死的鬼骑军。
足足有百人之多,还有些因尸骨被挫乱了,不好辨认的都没有收尸回来。
这些死去的鬼骑军他们身上的血被擦拭的干干净净,一身在战斗中被撕破的盔甲都被重新换了一身。
杨昭年手举火把,他身后跟着的是跟随他一起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鬼骑军,有上百人,这些活着的鬼骑军在为这些死去的鬼骑军哀悼。
杨昭年为死去的鬼骑军感到痛心,但同时也敬佩他们是寒国的英雄。杨昭年看着这些被草席包裹的尸体,看着他们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杨昭年空出的手攥了攥,他闭眼按捺住心里那股悲痛后,才睁眼,他的声音明朗,一出口有着鼓舞人心的气势,“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兄弟们,一路走好!”
语毕,杨昭年将手中的火把扔到这片木床上,熊熊烈火在刺骨寒风的吹拂下,越烧越旺。
杨昭年身后的鬼骑军齐声同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其声音之壮阔,声威浩荡,龙吟虎震。有响彻云霄之势。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江东去,流不尽的是英雄血,堆不完的是骷髅骨。多少人的冤魂葬在其中,那是冤魂凝聚的怨气,无处申冤,无处发散,形成滔天巨浪,惊涛拍岸,浊浪翻滚。
金川城中,虞清欢和沈洛雪卸下一身盔甲,两人施展轻功偷偷潜入一座官邸里。
因是夜晚,两人不识官邸的构建,便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温庭深所居住的庭院,两人翻身到了游廊里。
庭院中挂有花灯,所以还算明亮。
远处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脚步虽轻盈,但沈洛雪和虞清欢常年习武,不管多轻的脚步声,只要有人来,两人都会有所察觉。
两人施展轻功飞身上檐躲避着。
脚步声行至一半,停在游廊里。两人隔着游廊也只能看到一件墨色的衣摆。
“阁下既然已到府中,不如下来喝杯茶?”
这声音如玉,温柔绵延,充满蛊惑。但却有着玉石的清冷。
虞清欢和沈洛雪既是被人识破,便知再继续躲藏下去也毫无意义,两人对视一眼,便飞身下来。
站在游廊上时,只见一位身穿墨衣,丰神挺秀的男子站在两人面前,此人生的轮廓线条分明,肌肤莹洁如玉,齐腰的墨发披在身后,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
而此人便是孤狼国的温庭深。
温庭深一眼就认出了沈洛雪,他轻笑一声,笑意不善,但他那薄如蝉翼的红唇边显露出两个酒窝,“寒国七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沈洛雪也不拐弯抹角,她直接开门见山道:“本宫此来孤国,是想面见贵国二皇子。还请温太尉行个方便,通报一声。”
温庭深在孤狼国官拜太尉,正一品。而他的老师名为明圭益,官至太保,也是正一品。
温庭深眸光幽深,语气微冷,“既是想见吾国皇子,也得把来意先说明白不是?”
沈洛雪冷笑一声,“与你说清道明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能替你家二皇子做主吗?”
沈洛雪话音刚落,只见周围一群黑衣人在瞬间飞身至游廊上,沈洛雪和虞清欢眸光一沉,两人眼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意。
黑衣人持刀而上,刀光闪过,寒芒万丈,黑衣人持刀就朝沈洛雪和虞清欢直直劈去。刀芒大盛,罡风浩荡。
沈洛雪和虞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