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生辰礼

凌月殿。

作为疏月阁的偏殿，凌月殿中的陈设要简单许多，蕊心搀扶着云婉柔，两人一起进了殿。

“小姐，你先坐下歇息。”

蕊心将主子扶到殿中唯一的一张绣榻上，见小姐的脸色似乎好了些之后，她才有心思转身朝四周打量。

这么一看，蕊心登时眉头紧蹙。

“怎得这殿里，只有一张榆木桌和一张绣榻，连床都没有？”

说着，她来到那张榆木桌面前，伸手拎起桌案上摆放的紫砂壶，却发现重量不对，她揭开盖子一看，果然，里面连半分茶水都没有。

“这宫里的奴才，做事儿也忒不尽心了！”

蕊心恨恨地说了一句，放下手里的紫砂壶，心里打算着去外面寻个宫人送壶茶进来，转过身来却发现，自家小姐正倚在绣枕上垂泪，她心中一惊，立马走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哭了？难道是腹中疼得厉害？”见云婉柔哭得伤心，眼看着快要晕厥的模样，蕊心越发焦急，就道：“小姐，你且忍忍，奴婢这就去求见太后，让宫里的御医来为你诊治！”

只是，还没等她起身走，云婉柔突然扯住了她的手。

“蕊心，别去！”

“……莫要去烦扰太后娘娘，还有陛下了。”

云婉柔红着眼眸，看了眼脸上露出一丝不赞同神情的蕊心，又撇开脸：“我并无大碍……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蕊心，你去将殿门关上吧，宫里人多眼杂，莫要让人瞧见我现在这个模样。”

蕊心瞧见小姐脸上的落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关殿门了。

“……”

殿门关闭之后，殿中昏暗了许多，蕊心摸索了一会儿才将蜡烛点着，她举着烛台，朝绣榻的方向走了几步。

“蕊心，你过来。”

云婉柔半张脸掩在黑暗之中，突然出声唤了一句。

“小姐，怎么了？”蕊心将烛台小心翼翼地放在离绣榻不远的地方，听到小姐的声音，连忙回应道。

云婉柔坐直身子，握住了走到自己面前的蕊心的双手，嗓音十分柔和：“蕊心，你去找李公公，将这个给他，就说这是作为臣女的一片心意，贺陛下的生辰之喜。”

蕊心看了眼手里那只精致的莲花纹锦荷包，面上诧异：“小姐，你先前不是说，要将它亲手交予陛下？”

“如今，怎得让奴婢去？”

闻言，云婉柔眼神哀伤，唇角出现一丝苦意：“不用了，我这辈子，恐怕是与陛下有缘无份了……既然如此，再见又有何意义？”

当初选秀之日，她因意外落选，没能成为陛下的妃子。

今日两人好不容易再次相见，她原以为能与陛下再续前缘，却不曾想，太后娘娘竟没有让她入宫的打算。

她家世低微，虽说是家中嫡女，但她父亲就只是一个七品小官，而且，纵然之前她有献上药方的功劳，那也不足以让她拥有可以忤逆太后的权力。

蕊心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开口安慰道：“小姐，莫要伤心，奴婢见太后娘娘待你，如同亲女儿一般好，就算不能入宫，那凭借太后的喜爱，小姐何愁不能嫁一个好人家？说不定啊，这皇城之中的青年才俊，都由着小姐挑呢……”

“蕊心，你说什么呢！这样狂妄的话怎能说得出口？你真不知羞！”云婉柔略带恼意地瞪了眼自家丫鬟，脸上控制不住浮现出一抹羞红。

“快去吧，等下见到了李公公，态度千万要恭敬些。”云婉柔小心地嘱咐了蕊心一句。

蕊心点头：“知道了，小姐，你好好等着奴婢，奴婢很快就回来。”

——

另一边，楚翊跟云清芷送他的生辰礼物，彼此之间对视了很久。

“这就是，你送给朕的生辰礼？”他看了眼靠在假山看月亮的云清芷，说话的语气有些艰难，其中夹杂着几分不令人觉察的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