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灵前闹剧

陈皇后在心里暗自笑了笑，本来想掩饰一下面上的，可还是因为太过窃喜自己放松了警惕，竟差点没绷住笑了出来。

“父皇，皇后娘娘。”

“父皇，母后。”祁子郯也道。

“唉，你们是该来看看，不然，便见不到了……”皇帝走进来。

“父皇，儿臣本不想说，可、可弟弟之死……”祁子郯一脸着急地说道。

皇帝却打断了他，说道：“哎，不着急。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即便子夜生在皇家，亦是如此，这是每个人的命中之劫。人生常事罢了。”

“可，父皇！”祁子郯一听这话，立马急了。

“父皇，不管怎么说，弟弟是皇氏公子，这般不明不白的就走了，怎么可以？”祁子郯作揖道：“父皇，此事必须彻查到底！子夜弟弟之死，必须有一个交代。”

“你在说什么！你在命令吾吗！”皇帝听闻，突然大怒，皇后在一旁看见了，立马上前握住皇帝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似乎是在同他说：“莫生气，气坏了身体，妾会难过的。”

“不都说了，是因为一条狗，将那条狗找来，乱棍打死了就是，可是你又不愿意，非说什么狗亦有灵，为一条狗做说辞，说狗是无辜的。”

“父皇。”祁子郯急了，“这怎么能怪罪一条狗呢？再说，狗也是生命，他只是不能口吐人言，无法辩驳而已，但这并不是将一切罪名都怪罪于他的理由啊！”

“父皇，儿臣曾询问过当日府中的下人们，其中有两三人看见了……”祁子骞也说道。

“看见了什么？”

皇帝一脸不耐烦。

“看见了，是国舅之子陈年付先令人拿棍驱赶，随后……随后才发生的那些事。”

“荒谬！怎么可能！一只狗而已，怎么会有这样的灵性！”皇帝抬高了声音。

“父皇！”

“够了！”皇帝指着祁子郯说道，“郯儿，今日你很奇怪，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今日竟在自己弟弟的灵前大闹，还敢污蔑皇亲贵胄！吾看你是欠管教了！”

“来人！”皇帝向外面喊人。

“吾便赐你二十宫杖，长长记性。”皇帝也没有看来人，说道：“带下去！殿外行刑！”

“诺！”

行刑之人走到祁子郯的身边，却不敢碰他。

祁子郯则是怔愣在原地，眼神之中尽是寂寞与荒凉，祁子郯看向皇帝，一脸失望。

“你！”皇帝看到祁子郯嗤笑的面庞，更加生气了，说道，“皇后！皇后！你看看！你看看！当初就不该让你养他，养这个寤生子！”

[寤生：脚先出，古人视为不详，可见《左传·郑伯克段于鄢》——“庄公寤生，惊姜氏，遂恶之。”]

皇帝向外看去，入眼是祁子郯落寞的背影，他却说，“受了刑，你便回去，好生思过，未得吾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

祁子骞将一切尽收眼底，这时，皇帝看向他，说道：“你！等结束了你滚回你的封地去！不准回京！”